手里的牌还没抓稳就咕噜一声掉在了桌子上,悬空的时候翻了个面露出里面的肚皮。几个番子只觉一阵风吹过,睁眼一看,面前哪还有顾十四的影子。
“又被督主抓过去喽。”
其中一个坏笑两声,伸手抓了一把瓜子。
他抬起眼皮,看了看桌面上顾十四留下来的翻了个的牌:“啧,发财。”
另一人凑到顾十四的位置,然后拍桌而起大喊了一声:“好家伙!”
“咋了?”其余三人皆好奇地扭过脑袋。
那人把顾十四的牌往前一推:“他还就胡发财。”
“这还真是杠上开花。”
四人愣了愣,然后齐齐朝顾栖迟的房间方向行了个大礼:“多谢督主!!!”
顾十四差一点点就会赚飞了。
只可惜他先一步被顾栖迟拎飞了。
他哀怨地看着厨房里的瓶瓶罐罐,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耍赖:“督主,您把我拎过来干什么啊,我在那里打牌呢!”
“我一个人搞不来。”顾栖迟挽起袖子,揭开瓶罐的盖子,又把菜刀案板都挪了过来。
“督主——”抗议无果,顾十四拉长了声音开始猛男撒娇:“您就让我回去打麻将——”
“我要做菜。”
“——打麻将干什么啊我来给您打下手!” 顾十四瞬间话锋一转,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督主您要做什么?”
“……”
这真的不怪他。
只能怪督主做菜太好吃了。
他之前吃过一次就恋恋不忘,只可惜督主一年比一年懒,如今懒到飞起,已经许久没有进过厨房了。
今日不知督主抽了什么风,但是不管是什么风,那都是好风。
顾栖迟做菜也是心血来潮,她扫了一圈厨房,然后走到墙角的水盆边,俯下身子看了看,直接徒手拎起了一条肥鳜鱼。
她把鱼往案板上一案,菜刀在手上转了一圈,向下一剁,利索地剁下肥鱼的脑袋。
“做松鼠鳜鱼。”
*
今年过年过得晚,等过了春节,顾栖迟与迟鉴也该启程,向西调查西北军械一案。大周皇室乃至朝堂许多事务都需依赖厂卫处理,而这一次厂卫首领同时离京,消息一旦泄露,只怕会引起不小的动荡。
因此他们两人需要悄悄地走。
怎么个走法,就需要两人好好商量一番了。
大年初三,顾栖迟揉着眼睛从书阁出来,招来顾十四问道:“锦衣卫那边,指挥使是不是应该回到北镇抚司了?”
不久后就要动身,她想着几今日无事,比如去把相关事宜讨论一下。
顾十四摸摸后脑勺,不确定地说:“这……我还真不太清楚。”
“不过总是听人说这一届锦衣卫指挥使最为负责,常常在北镇抚司里面办公。我想着……大概率应该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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