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瑟打了一个响指,围绕着拉维娅的月白色光晕就消失了。
他应该还算满意她的说法。
拉维娅知道这是对方权衡利弊后妥协的结果。
拉维娅再次将手扣在右胸膛上,微微鞠躬,然后开始尽心尽力的带路。
她略微松了口气,背上的冷汗都快浸透了破布衣服。
拉维娅赤足带血穿梭在茂密的黑暗森林里,依靠着与植物的联系,渐渐脱离了主战场的范围。
阿灵瑟跟了一路,终于再次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不过相对于最开始的咄咄逼人,已经很温和了。
“拉维娅,我有一个问题。”
他突然问。
“你身上的创伤面积加起来占了身体的一半还要多,你的血液按理来说会流尽的。”
他不急不徐的说着。
“你依然还有精力在森林里跳跃奔跑,这依然让我很疑惑。当然,我是对精灵一族的自愈很信任的,但是……你没有疼痛感吗?”
拉维娅心中一跳,但她还是无辜的说道:“或许我返祖的是生命母树吧。”
“有道理。”阿灵瑟声音充满了怅然,他轻轻一挥手,另一道月晕罩住了她。
那是一股极其舒适的力量。
极快地修复着她肌理深处的损伤。
阿灵瑟:“你身上的伤换到任何一个精灵身上,可能早就死了,现在我也只能将月之力充当你的本源为你补充,如果离开的早,应该能支撑你回到生命母树那里。”
拉维娅不敢让阿灵瑟给她再深度治愈,她怕阿灵瑟在牵引月之力治愈她的同时,发现了他之前捅她的审判之剑,这才真是不好胡编乱造。
她急忙挣脱开来,对阿灵瑟提了提裙子道谢,立马在前面带路,不过她已经换在树上跳跃前进了。
路途中顺利的不可思议,当天空中的血月换到了第三次时,拉维娅知道时间已经过半了。
她找到机会与月神拉开了了很长的距离后,迅速蹲在灌木丛里打开了羊皮卷继续记忆路线。
“你在看什么?”
温润如水的声音在拉维娅耳边乍响,她忍不住打了一激灵,她怨尤地望着他,那神明噗嗤”一声笑了:“很抱歉,是你消失太久了,我怕你遭遇什么危险。”
他的话里带着不确定,瞄了一眼她刚才一下子收起来的地图,伸过手来便要拿走的样子
拉维娅一下子将手背在身后,身子一侧便滚了出去。
“冕下,您有没有想过我在解决我的排泄问题?”拉维娅胡乱将自己身上的枯叶拂落,扯了个理由赶紧糊弄。
阿灵瑟微微蹙了蹙眉,他涵养很好的说道:“淑女是不会说这些的。”
拉维娅指着自己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破烂礼裙,上面遍布着污渍和血迹,“您认为这是淑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