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又假借他爹的名义去了刑部,调出杨举人案件的卷宗。要不是手速不允许,他都想把卷宗誊抄一份。
秦白只能尽量记下。
黄昏时候,秦白回府,连口茶水都没喝,直奔二院的书房。
他爹一般时候都在那里。
书房门轻响,秦白清亮的声音传来:“爹,是我。”
秦择:“进来。”
秦白推门而入,他两侧的碎发都被汗湿了,但却顾不上,兴冲冲道:“爹,我去翻了卷宗。”
他话刚说完,就被塞了一支笔。
秦择示意他在桌案后坐下,然后道:“重要的,写下来。”
秦白嘴角一抽,弄了半天,他还是要写啊。
卷宗上记录了杨举人的杀人动机,过程。
秦白第一次查案,不太熟悉,所以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卷宗上记录,杨举人跟第一个被害人是同窗,两人读书时谁都不服谁,算是有旧怨…”
秦白唰唰的写下一大篇,然后又开始写第二个受害人。又是一篇。
然后是事发当日,白日里,杨举人还跟第一个受害人发生了争执云云。
秦白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当然,前提是他愿意主动去记忆。
秦白写的乱,东一页西一页,然而等他把脑子里的东西写完,才发现他爹已经分好类了。
这些消息,都是卷宗上记录的。也是大理寺判定的依据。
秦择背着手,指出:“杨举人,口哑。”
秦白心里一动,又拿出一张纸,上书疑点二字,下面写下杨举人受刑后口哑。
秦白补充:“爹,杨举人的手也废了。”
秦择点头。
秦白把这个疑点也补上。一个文人,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就算冤枉了,也喊不了冤。
或许是在牢房里,杨举人凄惨喊冤的情形让秦白印象深刻,所以秦白潜意识里有些偏向杨举人是被冤枉的。
这会儿跟他爹讨论,秦白顺着这个思路理下去。又罗列了几个小疑点。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秦择叫停,父子俩去用晚饭。
晚饭后,秦白清洗换了衣服,才去主院给他娘请安。
秦择扶着王氏在屋里走动,秦白捡着俏皮话哄她开心。
王氏目光如水,摸了摸儿子的脸:“阿白。”
“娘。”秦白很少享受这种温情,有些眷恋。
王氏捏捏他的脸,然后收回手,温声道:“阿白,你爹请了太医给我瞧过了,娘虽然还是体弱,但是之后好好养没有大问题,肯定能抱着孙子。”
秦白闻言心里一颤。他差点都要以为自己的秘密被他娘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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