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宝看了看两手空空的司徒夜,说:“夜哥哥,明儿我给你买几身衣裳吧,顺便再给你添一点日常用品。床上的东西都是崭新的,我大哥大嫂没用过,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再给你弄套新的。”
司徒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小福宝全当他都答应了,便将他引进屋子里,点了油灯,又将屋里的摆设大概说了说,便要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小福宝停下脚步,想了想,又回去了。
她走得极快,刚落脚的红袖兵正忙着收拾床铺,没料到她又折返,故院子也无人看守。
小福宝顺通无阻的推开了司徒夜屋子的门。
“谁!”司徒夜的衣服刚脱了一半,听到声响,急忙又穿了回去。
可是他还是慢了,小福宝看到他的肩头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伤疤。
“夜哥哥,你肩膀上……”小福宝惊叫起来。
司徒夜见是她,一把将她拉进屋,反手把门关上。
他用力敲了她的脑门一下,“叫这么响做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你看到我的裸体了?”
小福宝的脸臊得通红,她羞涩地低下头,心底却是高兴的。
直到刚才,司徒夜才像从前的夜哥哥,这种熟悉感,很是惬意。
可是他的伤,太吓人了!
小福宝担心地说:“夜哥哥,你把衣裳脱下来,让我看看吧。”
“不碍事,那是一年前的伤了,早就让军医治好了。”
“可是我看着像是愈合得不太好。”
司徒夜不以为然地笑道:“北边条件差,军医能用的药材和工具也不多。当时上了药,包扎之后还得上阵杀敌,这刀伤已经被扯开过好几回了,能愈合成这样,算不错的了。”
他说得轻飘飘的,可小福宝知道,这是多么凶险的一件事。
刀砍肩膀,最是容易伤到筋骨,受伤者若不能静养,胳膊稍一用力就会把这处的伤口又绷开。反反复复几次,且不说发炎化脓高烧,就是新伤旧伤混在一起等它愈合,也是一件既痛苦又艰难的事。
北边条件恶劣,能用的药不多,只要高烧几天,就会随时挂掉。
小福宝凭着经验看这道刀伤,便知道,司徒夜是死里逃生。
“夜哥哥,你吃了太多苦了。”小福宝说着说着,脸上热热的,她伸手一摸,是泪。
司徒夜忽然笑了。
这是他回到京城的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他假装无所谓地弄乱了小福宝的头发,又捏了捏她的鼻子,调侃道:“你要是从这院子哭着出去了,你爹娘肯定会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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