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后,小福宝见何福兴和余明娘都愁眉不展,两个人的眼眶都红红的,便安慰道:“二叔,二婶子,奶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何福兴的嗓音里带着哭腔。
余明娘似是想到什么,拉着小福宝的手问她:“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小福宝笑道:“因为我屋子角落里不知怎的多了块磁石,吸住了铜钱。”
这两件事有关系吗?
余明娘伸手去摸小福宝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啊。
何福兴也狐疑地看着她,一脸为难和尴尬,好像不好意思当面说她脑子有问题。
小福宝信心满满地继续说道:“咱们用的铜钱分两种,铁质的和铜质的。如果是铜质的,磁石是吸不住的。可偏偏我扔的两个都是铁质的,正好又被墙角的磁石吸住,立在那里!你们说,这是多大的巧合啊!”
何福兴和余明娘越发肯定,小福宝是太担心何老太,被吓糊涂了。
“小福宝,你快躺下休息。”余明娘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生怕自己的手重了,她就碎了。
这时,马车边又传来鸟叫。
小福宝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二婶子,四哥和五哥都好得很,他们不会有事的。”
余明娘的眼眶又红了,“好孩子,你有心了。”
小福宝紧紧拉着她的手,本来还想再多说两句,看她惶恐不安又强作镇定的样子,猜想是自己说了太多“胡话”吓着她了,便立刻闭上嘴,假装困乏,翻身睡过去了。
一路上,他们日夜兼程,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马,跑断了多少根车辕,只花了十天就到了京城。
三个人,到了城门外,已经是累得虚脱。
余明娘和小福宝都被马车颠得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何福兴身体强壮些,但也一脸疲惫,脸色灰白,如果不是坐着马车,别人还以为他们是逃难的流民。
城门守卫验完了他们的路引子之后,便让他们进了城。
一进城,何福兴就傻眼了。
眼前一条又宽又长又直的大道,两边是排水用的明沟暗渠,再过去,便是一个接着一个青瓦红墙隔成了里坊。
路上行人不多,除了守卫,便是车马。
“当家的,大哥他们住在哪?”余明娘心急如焚,“这里跟锦州城简直就是两个样子,我们到底该往哪走?”
何福兴也是一脸茫然,“大哥信上说他们住在庆喜坊。”
“那快去庆喜坊!”
何福兴一路询问,得知他们是从北门进的城,可庆喜坊在南门边,不敢耽搁,又赶着马车往南边走去。
走了三刻种,还未找到庆喜坊,何福兴有些急了。
他勒住马,跳下马车准备去问路,忽然,从对面跑来一队人马。
“肃静!都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