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莹无奈得坐在玫瑰椅上,支着下巴不语,半日终是问道:“父王还是不来看母妃吗?或许父王一来,母妃就好了也说不定。”
杭天睿可没有杭莹想得那么单纯,注视着中堂上挂着的对联,喃喃应道:“谈何容易啊。母妃之病乃心病,药食无效,舅舅身死,外祖母、舅母等人均被流放岭南,叫母妃焉能安心养病。”
“你说的我也明白,可是难道就这么看着母妃一直病着吗?父王与母妃十几年夫妻之情,莫非半点都不顾及了。”她说着,呜咽出声,母妃的为难她明白,父王也有父王的无奈,但眼看母妃即将不起,她哪儿还能按捺得下心中焦虑啊。
“若父王当真不顾及,咱们俩在这府里也就没有容身之处了。”虽然魏氏不曾与他细说过什么,但听那些话头,他也能揣摩出个大概,先王妃之死、大哥之死,即便不是魏氏下的手,与她也有一定的干系。还有四哥两个未婚妻、三叔,又有哪一个是好死的。太皇太后作虐太多,母妃是她的棋子,若说手上不沾半点血腥,连他都不信。
杭家念着情分,不去追究母妃,但韩家呢、佟家呢,难道个个都算了不成,他们眼睁睁看着杭家表态呢。
父王不翻脸计较,那已经是念着十数年夫妻情谊了,给母妃留了最后一点体面。
杭莹听得噤了声,事情似乎比她预想得还要不堪,这让她这位在杭家锦衣玉食十来年的郡主情何以堪?
一面是骨肉相连的亲人,一面是亲生母亲,叫杭莹怎般抉择。最后,她跺了跺脚,起身哭道:“别的我也管不了,我只求父王去见母妃一面,母妃每日悬悬而望,不就是等着父王吗?”
杭天睿苦笑着摇头:“你以为我没去求,父王连我都不肯见。”是不是,父王每次见到他,就会想起少年早逝的大哥呢。
“什么?父王不认我们了吗?”这个消息对杭莹的打击可想而知,她颇受王爷宠爱,如今可能失去母亲,又可能失去父爱,由不得她不震惊慌张。
“或许过段时间,等父王冷静下来了之后,会见我们吧。毕竟我们都是他的亲生骨肉。”王爷虽然偶尔严厉了些,但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只是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吧。
杭莹傻傻坐下,无神得说道:“我们等得起,母妃等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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