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都料理了十来年了,很多事都熟悉着,又有下边的人照应着,没事的。老四媳妇还是静养吧,早点为咱们家添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比什么都强。”王妃病了这些日子,心里不是不着急的,生怕趁自己病中风荷把大权都掌握了。现在想来,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既然她自己提出来,那她顺着台阶下最好了,不然往后要说收回权利,事情不定能这么容易呢。
见此,太妃也不好再坚持,算是定下了这事。
太医诊脉,不过是太过劳累,要静养之类的话。
望着一众人等远去的背影,杭天曜不解得搂了风荷在怀,问道:“当时我叫你把家事交回去,你不同意,这次怎么自己提出来了。”
风荷将头靠在他怀里,轻笑道:“今时不同往日。短短几月,许多事情已经回不去了。王妃当初不趁机拿回权利,现在想要收拢,可没这么容易的好事。”她的声音里似乎含着冰雪,但人又温暖如春。
杭天曜心下难受起来,为了这个家,风荷太辛苦了,而他常常帮不上她的忙,还要叫她为自己操劳,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苦。他尖尖的下巴抵在她头上,须臾叹道:“对不起,娘子,嫁给我害你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等到这些事情了结,我们俩就安安静静在一起,赏花煮茶、弹琴唱曲、吟诗作赋,好不好?”
“不好。”她心下感动,却故意作弄他。
杭天曜捧起风荷的脸,三分受伤的苦笑:“为什么?那娘子想要怎样的生活?”
“我不要只有我们俩,难道你不要咱们的孩子了?”她粲然而笑,露出碎玉般的贝齿,乌黑的眼珠里是他的倒影。
“对,还有我们的孩子。”他深深印上一吻,心底从来没有这样的安宁过。那些日日提防、夜夜不得安眠的日子,因她的到来而散去,每当与她在一起,他就会变得松懈下来,无端得想要就此老去。
曲彦过来时,两人正在你侬我侬,倒被曲彦打趣了一顿。
风荷找他不为别的,是为了曲彦多年为官积累下来的人脉,而且多半不是在御史台就是在翰林院,所谓的朝堂清流。这些人,只要给他们抓到一点把柄,一定会痛打落水狗,狠狠把人修理一番才肯放手。而且,他们成日间闲着,你让他们做这些事最高兴,那可是树立良好官威的好时候啊,都不用你请求、要挟,他们一个个冲在最前头。何况,还有皇上的默许呢,这可是成为皇上心腹的最佳机会,有几人愿意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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