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气得咬牙切齿,都这样了还不肯老实交代,便气鼓鼓退出了他的怀抱,嗔道:“你手不好,还是算了吧。”
“咳咳,什么不好?我很好啊,娘子,你不会在做梦吧。”杭天曜吓得一阵咳嗽。
“你才做梦呢,趁早给我实说了,是谁伤得你?”风荷一恼之下,眼圈都红了,轻柔的握住杭天曜受伤的手,拉近了细看。卷起寝衣的袖子,就能看见缠着厚厚纱布的手,里边弥漫出药味。
杭天曜情知瞒不下去,只得小心翼翼讨好着:“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一点点皮外伤而已,你看,我这不是能走能跑的吗,还能抱着你呢。你最近几日都没好生歇息,我都心疼死了,怎么还敢叫你担心呢。乖,明儿就好了,别怕。”
秋水美目里顿时盈满了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每一滴泪里彷佛都倒映着杭天曜的身影。杭天曜一时间又痛又喜,连连哄道:“不哭,宝贝儿,你一哭我的五脏六腑都痛了。肚子里还有宝宝呢,你伤心他不也跟着伤心吗,你高兴了他才能健健康康的啊。听话。”
风荷想起太医说得,母体忧郁对孩子身体不好,忙在杭天曜肩膀上蹭干了眼泪,哽咽道:“那你往后还瞒不瞒我。你老老实实与我说,我反而能安心,你这般遮遮掩掩,弄得我疑神疑鬼,一晚上都不得平静。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总不成怕了,可能这样,不是存心叫我难受吗?”
“都是我的错,我只想到你知道了担心,却忘了这一点。娘子,我往后再不敢了,你饶我这次好不好?”杭天曜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风荷的聪明,她常常能从一点细微的不对中推测出来,自己若想瞒她什么事,不事先好好安排一番,那是自寻苦吃。
风荷看他知错了,态度还算好,才抱着他的腰,问道:“那你还不快点告诉我,是谁下的手?也是我大意了,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原应该让你出门多带些人的。明儿起,你出去一定要带上最好的护卫,不然就别想踏出这个门。”
男人,都容易自负,尤其稍微有点手段的男人。她生怕杭天曜吃了一次亏还不长记性,倘若有下一次,事情还能这么幸运嘛。
这个时候,杭天曜是风荷说什么都同意的,别说是为了他好了,连忙应道:“以后都听娘子的,只要娘子高兴就好。刚才传来的消息,说极有可能是太皇太后命人下手除去我的。皇上正在收拢皇权,不少太皇太后一党的人都受到了牵连,或者军权被夺,或者贬官降职,他们的形势不容乐观。
或许因此,太皇太后才出这样的狠招,试图先除掉我,把世子之位给了五弟,然后再除去王爷。那样,一旦掌握了军中暗探,他们迅速举事,就有成功的希望,毕竟世代来,暗探都是在杭家手中,连皇上都不清楚具体是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