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天曜一听,忙放轻了脚步声,走到里间门前,又停了下来,说道:“把我家里穿的鞋子取来,再拿件烘过的衣服。”
云碧会意,忙去放了披风,取了衣鞋过来,杭天曜就在隔壁的小花厅里自己换了。又叫了热水洗了手,看看身上温暖了,才暗暗回了房。
夕阳西斜,橘红色的光线射在纱窗上,旖旎曼妙,房间里都是朦胧的秋意。
浅玫红的百子被裹着风荷娇小的身子,她甜甜的酣睡着,丝毫没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杭天曜爱怜的替她掖好了被角,只敢在外边略微靠了靠,生怕动作幅度太大惊醒了她。其实他心里是有几分担心的,因为自从诊出有孕之后,风荷特别嗜睡,每天上午下午都要睡上一个时辰左右。但他问了几个太医,都说这是常有的事,叫他不需忧心,只要好生养着就能一切顺利。
这些日子来,朝廷上并不安稳,总有些人在私底下蠢蠢欲动。比如有御史弹劾皇上亲自提拔上去的官员,或者有人想尽办法在重要部门安插自己的人,甚至还有人试图离间皇上与皇后太子的感情。
要不是皇上对太子自来信任,皇后如今又有了身子,说不定就会中了别人的招呢。朝堂后宫没有一个平静的地方。
所以,越来越多的事,皇上交给了杭天曜去办,一来通过正常途径速度太慢,二者怕那些地方混入了对方的人,打草惊蛇。为此,杭天曜也颇为烦闷,他很想每天陪在风荷身边,却不得不去尽自己的职责,可在外面总忍不住挂念着风荷。只得比平时更快的办完差事,尽早回来。
话说风荷这一觉直到暮色四合方才醒转。
杭天曜看着她惺忪朦胧的睡眼,在她两颊印上一吻,笑道:“醒来了?”
“我睡了多久?”风荷推开胸前的被子,就着杭天曜的手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一个半时辰了。”杭天曜给她身后垫了一个大迎枕,揽着她的肩膀,嬉笑着。
风荷的脸登时红了,咬着唇角,在杭天曜胸前锤了一把:“那你也不叫醒我,又睡这么久,叫人笑话。”
杭天曜拉了她的手放在胸前,柔情脉脉地望着她,叹道:“我哪儿舍得,看你睡得那么香,连呼吸都放轻了。而且怕什么,谁敢来笑话你,我也在房里陪着,要笑也是笑我们俩。”
风荷先还听得好好的,后面这句却有些不正经了,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笑骂道:“别动不动就扯上我,你先出去,叫沉烟进来服侍我起来,也该吃晚饭了。”
“要沉烟干嘛,我来伺候你就好,管保比她们还细心体贴。”他说着,当真取了一旁叠好的衣物过来,扶着她坐好,脱下她的寝衣。
虽然夫妻一年,但风荷还是有些不习惯让杭天曜盯着自己看,躲闪着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