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风荷轻轻收起信,轻问着画枕道:“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画枕愣了一愣,没想到风荷会突然问她这个,摇头道:“奴婢一切遵从我们少夫人的吩咐,少夫人让奴婢照料着陪嫁的产业,奴婢就一定竭尽全力护好了。”
风荷不由点头,倒也是个忠心的丫鬟,难怪当时那样的紧要关头贺氏还要为她谋划后路,果然是个得用的。她赞道:“很好,你公公为人如何,能不能放得下心,你夫君呢?”
画枕估摸着贺氏最后关头只给风荷留了信,那一定是无比信任的,也不隐瞒,一一说道:“奴婢的公公是个聪明人,偶尔也爱贪点小便宜,不过现在奴婢去了他收敛不少。奴婢的夫君却是个实诚的,一心一意干活,想来出不了什么大事。”
“这样罢,你跟在你们夫人身边这些年,想来也学了不少,如今尽量带着你夫君慢慢接手你公公手里的庶务,好好打理了,这些可都是留给你两位小主子的。待到过几年你夫君能一人撑持了,我再想办法把你们一家给你们小姐当了陪嫁,往后护着你们小姐吧。”风荷有点郁闷,她是彻底要接手这个烂摊子了,贺氏真是拿准了她的脾性,也不托给自己枕边人,全交给了她这个外人,旁人看了还不知怎么说道呢。
画枕出府之后,也是有些忧虑的,生怕这一辈子就消磨在庄稼地里,再也见不到两位小主子,心下也不大放心。听风荷这般说,很是满意,少夫人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姐了,她将来要能伴着小姐,想来夫人在地下也能瞑目了。想着,又向风荷磕了一个头。
看看夜深,杭天曜尚未回来,风荷难免问起:“你们爷还在三少爷那里吗?”虽然有利益纠葛,但到底是骨肉至亲,杭天曜还不是那等绝情冷心之人,看着杭天瑾那样,便与杭天睿多陪着他些。
直到交了巳时,他才快步回房,风荷刚刚卸了妆,坐在床前想心事。
杭天曜摸了摸她的手,不悦得问道:“穿这么点坐着,你是想心疼死我啊,还不快上床歇着。昨晚一夜不睡,今天又忙累了一天,你以为自己身子撑得住啊。瞧瞧,气色这么差,再不听话索性回了祖母不理事了,扔给她去,让她一个人得瑟。”
风荷听得好笑,轻轻拉了他坐在自己身边,挨着他肩问道:“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三哥那里如何了,有没有平静一点?”
一提起这,杭天曜心火更旺,抱了她直接塞进被子里,恨恨道:“他好不好的关你什么事,你操心什么?”随即又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怕风荷多想,忙握着她手道:“我是你夫君,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别人的闲事少搭理,明白不?你可知三哥他为何这般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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