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服侍了老妇十多年,几乎是她身边最熟悉的人,说话要随意不少:“自然是记得的,郡主受了不少委屈呢。”
老妇恨恨地哼了一声,摆手让内侍停手,内侍会意,起身扶着她上床坐好,在后背垫了一个黄色素面的大迎枕。老妇这才说道:“之前,哀家心里是颇埋怨西瑶的,觉得她性子暴烈行事不计后果,以至于最后闹得不可收场,不但自己吃亏,哀家也丢了脸。现在再想想,西瑶虽然骄横了些,但还不至于太过胆大妄为,而且她那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引得满朝文武盯着她不放。
若背后无人指点,满朝文武谁是吃饱了撑着的,偏偏事情居然越闹越大。哀家当时也是急切了,没有想太多,这回倒是明白过来,杭家只怕一直在暗中操作呢。那个小丫头,能在王府把咱们的人逼得无还手之力,难道就是个受了惊吓卧床不起的病秧子,哀家是受了骗了。”
闻言,内室脸色也变了一变,说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那么厉害一个丫头,从马车上摔下来吓成那副样子,实在是可疑得很。
老妇并不等她说话,继续说道:“如今让她在王府做大,咱们不下点狠手是难以将她除去了。一旦她出事,杭四的声名只会更差,咱们到时候借势压一压,不怕王府不服软。”
“奴婢有一事不明白,要除去她,完全可以用其他法子,何必这么麻烦?”内侍咬了咬唇,终是问道。
老妇看了她一眼,点头赞道:“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哀家何尝不想用其他一劳永逸的法子,可惜同样的方法用得多了,只会引人怀疑,到时候翻出了前事于我们更加不利。何况那个丫头小心谨慎得紧,时至今日,居然无法在她身边安一个可靠的人。越是这样,咱们越不能着急了,一急就容易露出马脚,还是慢慢筹划的好。
这样的人当初为何不能为我们所用呢,不然此时的王府只怕都在掌控中了。”
内侍也不敢多问,说笑了几句服侍老妇歇息。
……
话说那日永安侯夫人带了家中小姐前来拜访,王妃亲自招待着,外边看着倒是十分和乐,只是暗中恼恨不已。
待到送走永安侯夫人,王妃就闷闷地告退了,都没心思奉承太妃。
太妃知她心里不舒服,也不去怪她,只是留了风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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