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想不透这一点,此刻方恍然大悟,爱不爱哪个儿子,其实在王爷自己不经意间就表现出来了,枉费她苦心思量了多少年。
茂树家的也觉得有理,可她此刻哪儿敢这么说,只有劝着的理:“娘娘,王爷是个重情义的人,你与他十数年夫妻,总是会护着娘娘的。为今之计,娘娘该快点养好了身子,早日接过王府庶务呢。”
“王府庶务,我打理得再好又有什么意思,王府最后给谁,还不是王爷一句话的事吗?”她摇头叹息。
“娘娘万不可这般想,王爷又没说嘱意四少爷继位,咱们五少爷还有一半的机会呢。如今四少夫人理家,倘若被她一举夺得了王府大权,便是咱们五少爷日后当了世子这府中权利也不好收回来啊。尤其这即将中秋家宴了,四少夫人操持得好,在京中名声大振,那咱们倒不好寻她的由头了。”风荷理家时偶尔有疑问的都会请了茂树家的前去询问,茂树家的越听越是震惊,想不到四少夫人短短时间内就将事情理通了大半,照这个进程,等王妃身子好了,这管家之权都被收到四少夫人手里了,日后谁理家都会受到掣肘。
王妃略略吃惊,问道:“中秋家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呢,我当年还是太妃手把手教着的,也没听说太妃这几日寻她说话啊,那么多事,她果真都能打点妥当?”光是往各家亲眷至交间送礼就是一门大学问,王妃不信风荷上手几日就有了头绪。
茂树家的见王妃终于有了反应,放下好些,认真述道:“可不是,娘娘可还记得之前让她学看帐一事,谁知四少夫人简直就是过目不忘,把账本记在了肚里,她只要根据前几年的旧例适当添减就行了。眼下府里,奴才下人们隐隐都在赞四少夫人能干呢,连那些素有体面的都不敢在她跟前搞鬼。”
王妃听得又气又悔,不料当初自己意图拖延时间的计策,竟是帮了她。打理一府庶务,账目不通简直无从下手,事事都要去翻出旧例来看;一旦对账目了如指掌,理家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只要驾驭下人时多用些心计就好了。她根本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又想到自己给蒋氏一个机会,让她多跟着老四媳妇学,她偏偏不当回事,不然还能分去风荷身上一半的权利和威望,这一来,好事全让她一个人占尽了。
她咬紧牙关,沉声问道:“那些我安插的人,难道一点都无用?”她之所以放心把家务交出去,只因各个重要地方都有她的人,风荷要想把家事顺利接手,还要过得了那些人的关呢。
茂树家的一想到这满心恼恨,冷笑道:“一个个最会拿张作乔,到了她面前连句话都不敢胡说,反被发落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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