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天曜嘴里被她塞得满满的,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忙灌了两口茶入肚,点着她鼻子笑语:“小没良心的,人家为你忙活了一天,就得了你这么句话,看我得闲了怎么收拾你。”说完,他又迅速吞了半个粽子下去,狼吞虎咽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吃穿不愁的王府子弟。
“哦,那我倒要听听,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可没这么容易糊弄过去。”风荷笑看他的吃相,时而给他加点茶,温婉得如所有普通的贵妇妻子们。
“什么叫做糊弄,我几时哄过你不成?明儿你就知道了,现在可不能说与你,”他不失时机捏了捏风荷腻白似玉的粉颊,有简单的满足,随即收了嬉笑之色,正色问道:“顺亲王府的世子妃待你如何?你小心些,人家那可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呢。”
他脸上的嘲讽之色一闪而过,却没有瞒过风荷的眼睛,同样认真应道:“我省得的,五弟妹与我是妯娌,一家子人没有什么不能说开的,可世子妃不同,身份尊贵,我有一星半点的不敬就是冒犯皇亲了。我上次也曾见过她一次,就觉得她与五弟妹不像,方才说了几句话,发现真是个宽容和善的娘娘呢,难怪能嫁入皇家。”
杭天曜吃得几分饱了,放下筷子,喝了一碗汤,讥笑道:“可不是嘛,京城谁不知顺亲王府的世子妃娘娘是个和善大方的人呢,虽然出身国公府,却比那许多王府出来的郡主们都要知书达理。对了,这月下旬,照规矩,顺亲王妃会举办一次赏荷会,咱们家是一定会收到请帖的,估计也有你的,你去是不去呢?”
风荷也不含糊,很快就笑了起来:“这样大事,我能做什么主,自然要听祖母与母妃的意思了。”
京城历来有些不同寻常的习俗,比如一年四季都有各个级别的赏花会,其中声誉最广人数最多的是几大王府举办的。这些赏花会,名为赏花会,实际上可能是相亲会,或者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依以往的惯例,春季,都由和亲王府办桃花宴;夏季,是顺亲王府的赏荷集;秋季,是恭亲王府的菊花会;冬季,则是颐亲王府的梅花探。
去年夏开始,和亲王妃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连今年春的桃花宴都取消了,是以顺亲王府这次的赏荷集尤其受到闺阁小姐年轻妇人们的期待。京城大家子的小姐夫人们,寻常也有机会出门,但不如那一日自在,而且能见到的大人物多,最易获得一句出头的机会。往年也有略低门第的小姐被哪位王妃或者王孙公子们看上的,或者纳为妾室甚至有迎娶为正妻的。
当然,对于杭家这样的人家,自是没有这个心思的,顶多替子弟们寻合适的小姐们,所以,杭家也有去的,也有不去的。但杭天曜估计,今年应该会去参加,一来杭莹的婚事不能耽搁下去了,二来有必要给杭天瑾寻一个家境寒微但清白的女孩儿作二房。说实在的,太妃王妃都不会看着杭天瑾房里没个人伺候,外人看着也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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