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从来没有爱,只是习惯了,习惯我永远在他身边服从他,为他做任何事。在他心里,我就是那个任他予取予求的人,而你不同,若是你,他一定会愿意为你付出的。
当然,他确实在最后为我做了努力,可那又怎样。他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没有我的日子,他害怕而已,时日一久,我不过成了他想也想不起来的过往。你说,为这样一个男人,我值得吗?是,不值得,而我有什么办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贺氏苍白的容颜配上她颧骨两旁奇异的泛上来的红晕,有一种叫人心惊害怕的美丽。
风荷听得有些呆住,男女之情,她没有太多关注过,她不是很明白贺氏对杭天瑾的感情,但她愿意理解,也许女子就是这样的吧。心甘情愿为一个根本不值得的男人误了终生,是不是,到最后,贺氏还会满足的离世,只因她这一生,没有白来。就如母亲,或许怨过、恨过父亲的无情,但她心里一定不曾后悔吧,只要有过一刻的幸福,都值得了?
她恍惚得笑,她与杭天曜,要怎样,他们的将来,又会以何种结局呢?而除了杭天曜,她明白,自己这生,可能都没有第二个可供想象的男子了,这就是女人的命。
贺氏见她不说话,低垂的眉眼美丽精致,似玉的肌肤像是最上等的甜白瓷,她忽然笑了,输给这样的女子,也不是很惨。她点头低语:“其实,那样的日子我早厌烦了,能这样结束也不错,至少留给了他永难忘怀的背影。我是为了他而毁的,日后无论他与谁在一起,我都会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结,没人可以越过我。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最后都要算计他一次,让他一生都活在对我的愧疚中。”
外面起了风,透过开着的纱窗,吹拂起素色的帐幔,飘飘扬扬的。贺氏成了阻隔在纱幔后的隐约画像,风荷扶了云碧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去了。这样为情而生为情而死的女子,让风荷觉得恐怖。
回了房,却见杭天曜已经坐在炕上,不错眼珠得盯着她看。
风荷愣了愣,与他打了招呼,就带了云碧往里间走,她要先换衣裳。
当她穿了衣服回过头来时,发现站在身后的已经不是云碧,而是杭天曜,他的面容有轻轻浅浅的郁气。他理了理她的鬓角,挽着她的手一起坐下,问道:“去临湘榭了?”
“嗯,三嫂既然要走了,去给她送个行。你几时回来的,不是说今天有事要晚些回吗?”风荷不解他从何而来的不悦,以为是外边的事烦心,就带了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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