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聂诺着道:“虽如此,你也不该动手啊,一切本来可以不被任何人发现的,你何必为了她而搭上你自己呢。现在,只怕有人心中开始起疑了,到时候事情将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啊,你懂不懂?”
“你怪我是不是,你怪我自作主张,坏了母亲的好事。你放心,一切我都会承担起来,绝不会连累到母亲与你。我只求你寻个脾气性子能容人的,丹姐儿与慎哥儿都小,你要好生待他们啊,不要因为我而怪责到他们头上。其实,我宁愿以后代替我的人是她,至少我相信她不会为难了两个孩子。”说罢,她再一次掩面痛哭。
她当年亦是如花岁月,她当年亦是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然而,不过短短几日,她就发现,她这辈子都不能随意的笑随意的哭,那个她满心愿意托付终身的人的母亲对她严词告诫,而她为了这个男人,心甘情愿把一切都忍下来。
大嫂是青春守寡,而她与大嫂有什么不同,她的日子能比守寡好到哪儿去。偏偏她对这个男人死心塌地,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为了她不惜自己的青春年华。到头来,她又算得了什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杭天瑾终于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他泣不成声:“求你,别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对你……有多少愧疚。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他却不知,他这句话来得太晚,对这样的日子,贺氏早就不存任何念想了。她孤注一掷得去搏了一次,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风荷蹙眉看着春光灿烂,对贺氏,她从来没有过多关注更没有多少了解,只知道她是刻意得守拙。但今日,贺氏的举动太奇怪,有一种如释重负后的勇敢,是不是她的身子真的不行了?还是她?
午后歇了晌,杭天曜回来了。他的面容沉郁,让沉烟守着门口,自己拉了风荷回房。
风荷心中一个咯噔,猜到了是花有问题,越发紧张起来:“是不是花的问题?”
杭天曜抚摸着她的后背,快速啄了啄她的红唇,轻道:“是。宫里有个积年的沈御医,专给皇上皇后看病,他说夹竹桃的确有毒,而另一种花是晚香玉,开花时极香,对人身体不好。
几十年前,宫里有位颇得圣宠的贵妃有了身子,后来都五六个月了,孩子居然没了。一时间,宫里的太医挨个诊了脉,都看不出什么问题,后来听说是闻多了晚香玉,时常头晕心慌,以致流产。一开始,圣上不信,后来太医们拿了猫狗做实验,果然在晚香玉丛中生活的猫狗几乎没有一个能平安生下后代来,就是有那么一两个,最后都没多久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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