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坐在上首,沉默不语的看着走近前来的风荷,有无力感漫上心头,这些年,王府的事越来越不在她掌控中了,这个人,又是谁弄来的,她可不相信辅国公那番说辞。人来得太快,使她更加怀疑,可是依辅国公的性子,不会做出什么收买之类的事情来,那样的把戏太容易看穿了,难道这伙计说得都是真的不成?她不信。
王爷的脸色比昨日还要沉郁,指着风荷身后几个丫鬟对那伙计道:“你认认,这里边哪一位是你认识的?”
伙计磕了一个头,诚惶诚恐得抬起头,对风荷身后的几个丫鬟认真看了一遍,终于在看到含秋的时候,眼睛一亮,指着含秋快速的说道:“正是这位姑娘,就是她,那日在咱们药铺里问了些街上的情形,然后抓了一味药,那味药以红花为主。小的一时好奇,就随口问了一句这位姑娘要这么多红花作甚,这位姑娘说是她家中有个姊妹不小心摔了,扭伤了腿,用点红花活血化瘀,好的快些。”
伙计的话未说完,众人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到了含秋与风荷身上,有叫人不得不承认的威压。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
风荷冷冷扫了伙计一眼,吓得他禁不住低垂了头,不敢再看。
王爷待他说完,冲含秋喝道:“说,这个伙计说得是不是真的?是你去买了红花?”
含秋不动声色站了出来,向上首行了一礼,语气平静:“奴婢从来没有买过什么红花,奴婢当时只是询问这位小哥他们隔壁那家酒楼几时倒闭的,当时生意如何,但奴婢没有买任何东西。”
“她撒谎,她明明买了,而且还赏了小的足有一两大的一块银子,说是给小的打酒吃。小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方的主顾,舍不得花,那银子还留在身上呢,这不是。姑娘,难道你不认识这两银子了。而且,咱们药铺里的账本上清清楚楚记着,当时就是卖给了这位姑娘一味药,小的都带来了。”他越说越镇静,从袖里掏出一本泛黄的账册,周嬷嬷上前接过了。
太妃翻到了那一页,确实有一笔关于红花的生意,日期时辰几乎都能对的上。王爷亦是看了,辅国公也看了,在太妃的示意下,周嬷嬷把账本呈到风荷眼前,风荷就着周嬷嬷的手随意翻了几翻,没有细看,只是对周嬷嬷点了点头。
账本做得不错,几乎能以假冒真,连记录的笔迹都不是同一个人的,像是药铺里不同掌柜记下的,可惜纸张虽然泛黄,但一看就是新誊抄上的,不然不可能每一页都是一样的新旧。日子久的比日子近的难道没有更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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