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自认不是薄情狠心之人,但经此一事,她不狠心是不行了,儿子今年都十八了,再耽误下去从哪里去寻好女孩儿,人家这个年纪都当爹了。锦乡伯府的事她又不是没打听过,家中日渐没落,继室夫人想要俭省些本就是正理,并没有十分亏待了司徒嫣。她倒好,动不动在老夫人跟前诉委屈,好女孩儿能在外人面前说自己继母的坏话吗?真是没有家教。
等了不到一刻钟功夫,太医就把完了脉,言道:“这位小姐日常保养的好,身子骨很不错。虽然经了水受了些凉,但并无大碍,只要吃几服药疏散疏散就好了,这两天注意别着了凉就行。”
听了他的话,老夫人有几分不信,怀疑的问道:“老先生没有看错吧,我这侄孙女儿一向身子骨娇弱得紧,怎么会没事呢?”
这太医是太医院出了名的医术好,连皇上都是赞的,如果不是事情紧急韩穆溪不一定会请了他来,性子孤高惯了,哪里经得住老夫人这么几句话。当即气得横眉立目,拂袖而去,边往外走边嚷道:“老朽不才,看不了这样的病人,没病还非得治出几分病来不成,胡闹胡闹。”
他说话之时,已经转到了厅堂,被隔壁几个人听了个正着。都是暗暗称快,原来什么娇弱都是假的。
韩穆溪在屋外等着,隐约听到了太医的话,很有些不快,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祖母惹恼了太医,祖母也是的,表妹好好的非得忧心这忧心那,一定要不好了才满意不成。他忙上前赔罪,连道抱歉。
那太医看他还算顺眼,不然也不会来出这趟诊,没有把怒火转嫁到他头上,不过依然抱怨道:“我看有病的不是那位小姐,是你们老夫人才是。”
韩穆溪讪讪地没有回话,他总不成说自己祖母坏话吧,无奈地送走了太医。
里边老夫人愣怔了半刻,再次高声嚷着请太医。
司徒嫣在听到太医开口之时,就清楚事情要穿帮了,但她并不担心,只说最近在侯府住着保养得好而已。但最好还是不要请太医了,嚷得人尽皆知于她颜面不好,忙劝住老夫人:“姑奶奶,嫣儿真的觉得没事,姑奶奶别为嫣儿担心。最近一直跟着姑奶奶住,嫣儿吃的香睡的香,身子骨一下子好了许多,都不比前些年爱生病了,或许是大好了也未可知。既然老太医都说无事,就一定不打紧,吃几服疏散的药就好了,这样不是更好吗?”
老夫人越听越怜爱,摸着她的脸颊:“你呀,真是个好孩子。那就这样吧,不过若是有哪里不畅快了一定要告诉姑奶奶,咱们家又不是瞧不起太医。”
本来这件事这样就可以结束了,但有之前丫鬟的话,杭家无论如何是要追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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