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撇撇嘴,三分不满三分无奈:“我何尝不知。只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而已,我们爷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四少爷了,怎么太妃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来,难道咱们就不是她的孙子孙媳了?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妻妾成群,这也是咱们家的行事?总之我是一千个一万个看不惯。”
赵嬷嬷虽知房里没人,还是忍不住紧张,急急掩了蒋氏的唇,苦劝道:“我的小姐,这种话放在心里就罢了,千万别说出来,便是五少爷那里都不得露出一个字来。五少爷天性单纯良善,把四少爷当自己的亲哥哥,若听了小姐对四少爷的褒贬之词,一不小心还恼了小姐呢。咱们这又是何苦。”
蒋氏讪讪地红了脸,手中绞着帕子,咬唇应道:“好嬷嬷,我知道错了。这不是房里没人我才敢与嬷嬷说,我从不敢当着五少爷说这些的。”
“这才是我的好小姐。夫人当年不就与小姐说过,无论心里有多不满,都不能在五少爷跟前抱怨他的亲人,以免生了嫌隙。太妃娘娘年纪大了,偏心些也是有的,但待小姐不算差,至少面上都过得去。小姐不知呢,外头许多人家婆媳、祖孙不和之类的多了,都闹到了明面上去,杭家终究算是规矩严谨的人家了。
自小姐进门至今,太妃娘娘从没有在五少爷房里放过一个人,这已经是对小姐万分好了。小姐如愿怀了孩子,未尝没有这个因素在内。”赵嬷嬷亦是这个年纪的人了,知道大家族里婆婆、祖婆婆往儿子孙子房里放人的事,以他家小姐的性子不一定能忍着呢,那样才有饥荒可打。好在太妃王妃还算明理。
闻言,蒋氏的脸颊越发红了,正羞怯之间,不意胸口发闷,胃里翻滚,哇的一声吐了起来。蒋氏怀孕至今,妊娠反应并不强烈,这都过了三个月了,怎么好端端吐了起来,赵嬷嬷一个有经验的人都吓了一跳,急急唤人进来伺候蒋氏。
蒋氏脸色苍白,瞧着人有些发虚,赵嬷嬷不敢小觑了,赶紧命人禀报了王妃然后传太医去。太医来了之后,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只说是反应太大。
也有类似于蒋氏的情形,起初几个月没有一点动静,过了三个月反而开始有反应,大家只当是蒋氏身子问题,便叫太医开了几幅安胎的药。
太医收拾脉案起身离去之先,皱了皱眉,不由住脚问道:“怎么这么香,房里熏了香不成?”
“没有。少夫人喜欢房间里多摆几盆花,这是花香呢。”有小丫头笑着回答。
“哦,那就罢了。只别太多了,味道一杂孕妇闻了不惯也是有的。”太医没再多说,告辞离去。
这边暂时按下不提,话说柔姨娘得了风荷的赏赐,并没有多看,让宝帘包起了一半,下剩一半命人送去媚姨娘房中。媚姨娘禁足未满,最近一直情绪不佳,想不出来为何杭天曜会无端发火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