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氏面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李瑰华又连忙道:“也或许是我看错了,大小姐这样好的人,自是会感念夫人一片心意的。”
余氏扯了扯嘴唇:“锦璇人美心善,又帮了冀儿那边多,我给她做些衣裳也是应当的。不管她喜不喜欢,这是我一片心意,她没有拒绝,那便也是需要的,她这次或许并没有带那些衣裳回来,这才没有穿我给她做的衣裳。”
“是,夫人说的是,是我多心了,也是我不该,大小姐对我那样好,我不该想这些的。”
看着李瑰华自责的样子,余氏笑着安慰道:“行了,这里就咱们两个,也没有别的人,这话我们都不说出去便没有人知道了。我也知道你会这样想,也是为了我,只是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便是了。”
“嗯嗯,我知道了。”
李瑰华应下后又和余氏聊起针线上的事情,两人有说有笑的,一派和睦。
过继的日子还有两天,宁锦璇空闲下来便在书房里查看账本。
看着铺子里的账目都没有问题,宁锦璇的心情也很是不错,只是在拿起下一本账本的时候,才刚翻了几页,她面上的笑容便沉了下来。
“绣庄的账目有几笔对不上是怎么回事?”
绣庄那边来送账本的,是一位中年妇人,四十岁左右,一头青丝已经有了一点白发。
这位妇人姓张,夫家姓刘,只是年轻的时候丈夫便去世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嫁,是郦嫱在陵中府时认识的,见她为人可靠便带了过来,负责绣庄账目和采买这一块。
“回大小姐的话,那三次账目对不上的,都是李姑娘亲自过去拿的银子,说是余夫人要用。”
宁锦璇闻言不由皱眉:“你们有向余夫人确认吗?”
刘张氏回答:“东家去京城前曾经说过,绣庄里的事情在郦姑娘不在的情况下由李姑娘做主,李姑娘说余夫人要从绣庄支银子,让我不要走账上,她说了话,我自是不敢不给银子的。
后面余夫人来铺子里,我也私下问过余夫人,余夫人确实知道李姑娘来绣庄拿银子的事情。我想着,余夫人是东家的婆母又是主子,李姑娘又深得余夫人喜爱,身份特殊,许是不一样的。”
宁锦璇闻言不由多看了刘张氏一眼,这话说的,还真的是挺有深意的。
“既是如此,那你为何没有按照李姑娘所说,反而还在账本上记录了下来,却又没有注明是李姑娘来支取的银子?”
刘张氏微微低头,更加恭敬了。
“回东家的话,若是余夫人当真要支取银子那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李姑娘要求不走账上,这就让我有些疑惑了。我本就是负责这一块的,自然是要小心行事的,账目问题从来就不是小问题。
所以思来想去,我按照李姑娘的意思另外做了一本账本。这一本,才是真正的账目,恰巧东家回来,我便拿过来了。若是东家没有提出疑惑,那余夫人让李姑娘来绣庄支取银子的事情,东家便是知情的,我日后也不必如此小题大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