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常庆混的越好,骆常胜被村里人提起来的次数就越多。
他们引以为傲的城市户口,骆常庆也办到了,还一挪就挪去了特区,成了特区人民。
村里也有几个酸的,嘀咕着骆常庆为啥不把老婆孩子的户口也迁过去,还恶意揣测,两口子户口都不在一处,早晚得出状况。
明白的都懂,人家不牵肯定有不牵的理由,现在骆常庆这么有本事,老婆孩子的户口还不是想什么时候转就什么时候转?
“悔的恨不能撞墙了,我大哥他那个亲爹就不是个人玩意儿,喝上酒就惹事,见天不够给他擦腚的。”骆立春道,“运输队效益也不好,我大嫂下岗了。”
听说今年好多单位都破产了,铁饭碗也不是那么有保障,不少人都失业在家。
有些单位虽然没破产,但也是干一天歇一天,工资还发不下来。
骆常胜他那个水泥厂的效益今年也不怎么样,三个月不发工资了。
元旦的时候两口子去了他们家,拐着弯的打听骆常庆开厂子的事。
不光骆常胜,冯家还有她大姑子家等一些拐着弯的亲戚也快把她烦死了。
知道骆常庆开了厂子后都想让她帮着搭句话。
她是能在骆常庆面前说上话的人吗?
别看这两年关系稍稍缓和了,可她看见骆常庆还是怵头,像这类的口根本不敢开。
而且越了解骆常庆就越知道这种话不能提。
自家男人说了,他小舅选人有一套自己的标准,不是看谁谁谁的熟人、亲戚。
能守住线,能拉的下脸,才是干大事的人,自己别瞎掺和。
骆立春本来也没想给冯家人介绍工作,她也不是埋怨,就是有点吃味,小声嘟囔:“小言他姨介绍的人他小舅都留下了。”
为啥就不能给她个面子,让她在村里风光一下呢。
骆大厂长的亲姐姐,连个人都弄不进去,估计不少人在后头笑话她。
冯亮笑叹:“常庆这个人啊,知恩图报。你仔细数数,现在能让他给面子的那几个,哪一个不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他的?”
“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但也挺记仇。你以前对他那些挤兑,站在亲弟弟的立场上来咂摸咂摸,都是让他寒心的事。”
“人家不傻,谁真正对他好,谁算计他,心里门清呢。”
骆立春眼圈一下红了:“我也没算计他,我那时候不是糊涂吗……”
“你现在只是比以前稍微不那么糊涂了点,但也没完全明白,还是个拎不清的。”冯亮指指县城的方向,“老大两口子跑来诉苦、哭穷,想让咱帮着说和,缓和一下兄弟关系。你是不是有一丝动容,准备接下那句话?如果真要说到骆常庆面前,咱们这几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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