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业莫名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压力,连连点头:“记住,一定记住,我也一定做到。”
“记住就行!”骆常庆今天没骑三轮,骑着自行车过来的,他推着车子准备,走之前状若无意地问了一句,“对了,偷煤卖煤的买卖好做吗?”
说完冲他笑笑,骑上车子离开了。
身后的赵建业脸唰的一下白了。
骆常庆没直接在公安面前揭开,知道这种事不是赵建业一个人在做,他没那么大义凛然,为了一个赵建业再额外多得罪两个人。
他能查出来,厂里真没有其他人知道吗?大家心照不宣,谁都有占厂里便宜的时候。
但是如果有人举报,厂里肯定会顺势揪出来,该处分处分,该批评批评。
骆常庆点两句,给赵建业头顶上悬上一把剑就够他难受的了。
赵建业确实很难受,回到家坐在床上一言不发,脸色沉的吓人。
杨芳在一旁惴惴不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不理解,派出所那边都不认骆常庆说的罪,骆常庆折腾这一圈是干啥呢?
赵建业明白啊,家里因为闺女的事他本来就成了众人的焦点,走着路都有人戳脊梁骨的那种,身份敏感。
结果公安去单位上找他。
虽然只是调查,问了几句话,可他也能感受到周围投过来的那些异样眼光。
今天又被厂里的人传话让他去派出所,想必这会儿,厂里同事们已经在议论纷纷,猜着他又扯上啥事了。
他都不敢想明天怎么走进单位大门。
还能说骆常庆折腾这一圈没用吗?
再就是倒煤的事。
他调去烧锅炉,工资待遇跟以前没法比,每个月的收入少了十几块,但是现在家里的开销却比以前大。
光房租每个月就得掏个几块钱,还有一家子的吃喝呢?
儿子被找回来后两口子都当心尖肉那么疼,恨不能把儿子消失的那几个月的爱全补上,想吃啥给他买啥,要啥给啥,几乎存不住钱。
正好有人找他,就动了偷偷带煤出去卖掉换钱的念头。
他倒的都不大,也算小心,骆常庆是咋问着的?
赵建业见杨芳还懵着,无力且无奈的跟她认真分析了一回,最后红着眼圈,咬牙切齿地道:“以后你要是再去惹骆常庆家,就别怪不客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