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没良心的、没良心的、没良心的……”
廖春华又狠狠抽了几下,把笤帚疙瘩往地上一扔,指着骆常胜的鼻子接着骂:“老话说的一点不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跟刘美青真是配的没法再配了。她戳哄杀人犯抢我,你戳哄那滩屎家来村里闹,去公社给我掀摊子,这账我还没顾上跟你算你还跑回来又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你是那茅房里的蛆啊那么稀罕屎盆子。”
“还你心寒?你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的时候你想想我心寒不?”
“他那头关心你几天你就巴巴的凑上去了?早知道你是这种白眼狼,还不如小时候让你那个爹摔死你呢,摔死了我还省心,我不至于今天这么没脸!”
说到最后,廖春华抬手啪啪拍着自己的老脸,口沫横飞的骂:“以后我都没脸见人了,我得拿着腚见人啊。”
“我咋养了你这么畜生……”
骆常胜挨打挨骂一声没敢吭,连哭都忘了。
旁边的骆立春都鹌鹑了,恨不能把脑袋缩脖子里,生怕老娘看见她再连她骂一顿。
骆常庆瞧见了,冲她一笑,骆立春刚要瞪眼,就听骆常庆道:“娘,你还有个朝巴闺女呢!”
廖春华转身抬手猛一指骆立春,瞪着眼睛仿佛要吃人一样:“常庆说得没错,你就蠢得跟头驴似的,你不长脑子、不长脑子、不长脑子啊……”
没用笤帚疙瘩,这回直接用手在骆立春脑门上连拍了好几巴掌,气急败坏地道:“傻的不透气的个熊玩意儿。”
骆立春脑门上火辣辣的疼,又疼又觉得臊得慌,气哭了。
骆常胜则脑子里轰轰地响,热血顶脑门的冲动告诉他,索性直接撕破脸,这辈子不来往了。
他娘不是觉得骆常庆好吗?就让她跟着小儿子过吧,看看将来能好到哪里去。
一个今天有明天说不定就没了的个体户,挣两个臭钱了不起了,蹦跶吧,看他能蹦跶几天。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哪个单位想往上爬,人家都得考核打分。哪怕想转业转到大单位去,人家也会调查。
他不能闹裂了。
矿上的岗位确保不住了,丢就丢了吧,但骆常庆想接也不能叫他接的那么痛快。
他尽量忍着不去摸脑袋上被抽的火辣辣的地方,维持着长子的架子,看向骆常庆和骆立春,下意识的就想先摆出‘就我不是亲的’这种遗憾与难过的情绪,但在注意到骆常庆嘴角的讥讽时,一激灵,表情没成形,干巴巴地道:“你俩都是咱爹的孩子,咱爹的岗位你俩都有资格接……”
让这俩亲的去扯吧。
看骆家帮谁?
骆立春一怔,她还有份?对啊,没有规定儿子能接,闺女就不能接啊。
她还比骆常庆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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