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等自己想通的时候才明白,他还不如闺女看的透。
第二次面对这些破事, 他肯定不会跟廖春华那样气急败坏。
廖春华是真生气!
即便上一世跟老大一家好的穿一条裤子, 老大突然来那么一手,廖春华都气得在家里骂了三天, 差点要跟老大断绝关系。
后来骆常庆也琢磨,老娘偏心老大,或许是可怜他不是骆家亲生的,怕他在这个家里受了委屈。
爹不是亲的, 娘是亲的啊, 如果连她都不重视这个大儿子,那他在家里还吃得开吗?
加上骆常胜面子上的事向来周到稳妥,又会说话哄人, 廖春华也确实让老大两口子哄的团团转。
可廖春华的这份守护, 在老大做出背叛时轰然倒塌了。
她觉得丢人,觉得老大那样的人不该做这种狼心狗肺的事让她在骆家族人面前没脸。
哭得老伤心了。
现在听骆常庆一说, 廖春华愣了。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常庆说得是啥意思, 仔细品了品才明白老二这是也生气呢。
哟, 老二现在生气咋也生的这么洋气呢?不吼不骂,还打算摆两桌臊臊老大家。
只是这样一来,怕就把老大彻底得罪死,那俩侄子估计也不认他这个叔叔了。
廖春华擦了擦眼角,问小儿子:“你是说气话还是打算真这么办啊?”
“当然是真办,我又没生气我说啥气话?”骆常庆打开他的包,从里头摸了包炒好的松子出来,还有家里预备请客用的花生瓜子,也拿出来一起摆到了桌子上。
骆听雨过来抓了一把松子,过去跟言言坐到一起,姐弟俩一个剥,两张嘴一起吃。她竖着耳朵听老爸和奶奶聊天。
骆言就只盯着姐姐手里的松子,剥出一粒他拿走塞自己嘴里,见姐姐又剥出一粒他拿过来抬手往姐姐嘴里塞,还知道借花献佛。
骆常庆也把松子往前推了推让廖春华吃。
上回来给他娘留过一包,廖春华起初吃不大上来这个味儿,后来居然越吃越香,好长时间没吃了这乍一见了还挺稀罕。
她也剥着,还招呼文霞吃,同时跟小儿子说着:“你大哥这事确实做的不地道,不作声不言语,都办完了还瞒着家里。知道我知道了才回来认错……”
骆常庆笑道:“我大哥即便认错也会说的大义凛然,不是说为了给那边尽孝心,就说为了俩孩子好。他宁可挨骂也不能不孝,不能不考虑孩子…反正就是牺牲他一个,幸福千万家。”
廖春华愣了:“你咋知道?他说小峰哥俩在这边,大家始终都记得他俩是外人,俩孩子的处境不上不下。那边认回去才名正言顺,就是为了俩孩子好。还说那边毕竟是他亲爹,说他身上流着那边一半血,他让小峰哥俩回去,是尽了那边的孝;他留在这边伺候着给我养老送终,是尽我这边的孝,那边他将来不去跟前伺候……”
她刚才跟文霞说的时候都没说这么详细,常庆是咋知道的?
“我看得透,从对我哥为人处世的了解上猜出来的。”骆常庆笑着往嘴里扔了粒松子,接着道,“我还能看透另外一点。”
“你还看透了啥?”
“如果咱们这边跟他彻底翻了脸,他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他会把责任往我头上推、往你头上推。会说是我造成的,我不尊敬他这个大哥,我没个当叔叔的样儿。还会说你只偏心我,说他家里出事咱们没有一个帮衬他、理解他的,正好这时候那边找过来,给了他温暖,他一感动,就答应了那边,答应完也后悔过,但事情已成定局,后悔也晚了。最后还得说,如果不是咱们对不起他在先,他不会这么做……”
廖春华瞠目结舌:“我不就最近这小半年才不跟之前似的由着他们糊弄了啊?那也都是让他那个媳妇在里头搅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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