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匀不出来,这回匀不出来就不能下回啊?你们是死脑筋啊?”
文霞表情风平浪静地,笑道:“每回的货都限量,我们自己都不够卖的,下回也不往外匀。当然,他要是按零售价要,要多少给多少。”
骆立春:……
唉哟,这咋还、咋还硬气上了?
真是的,挣着钱了就了不起了啊?
她没等翻脸,就一下愣住了,她这才看到文霞戴的手表,身上穿的白色印花衬衣和喇叭裤,还有脚上穿的皮鞋,这就是骆常庆卖的那皮鞋啊?怪不得冯红美惦记,这么漂亮的鞋谁不惦记啊?
骆立春有些眼热,那个没良心的弟弟,卖阵子东西自己是啥光都没沾上啊。
可文霞硬气,她再生气也没办法,骆立春到底没敢和以前似的指着文霞鼻子骂,只气哄哄的说着:“真是挣两个钱烧的不知道姓啥了,算我多管闲事,算我这趟没来……”
一路说着出了门,文霞隐约还听到一句‘个没良心的东西’。
文霞笑了笑,生这个气真是不值当。
骆立春去了趟老宅,结果还是锁着门,气得照门上狠狠的拍了下,嘟囔了句:“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个糊涂娘。”
就走了。
回去跟冯亮一说,冯亮也嘬了下牙花子,连声道:“这回是他小舅不懂事了!”
“我都说了那是个没良心的玩意儿,咱以后就当没这门亲戚了,谁也不许再给我提他。”骆立春去找那个罐头,打算给人家冯红美送回去。
结果拿出来一看,顿时气得尖叫:“这是哪个小王八草的干的缺德事啊?”
罐头盖子上居然戳了个孔,里头的汤水喝得干干净净,光剩里头的桔子瓣了。
冯亮在琢磨骆常庆的事,他这两天认真分析了下,不分析没觉出啥来,一分析啊,就觉得他大舅子不是个简单的。
自家这个娘儿们是叫他大舅子戳哄成了朝巴,自己还不知。
琢磨着就算跟他小舅子那边暂时恢复不了关系,也不能再交恶,时间一长,大家心里的气消的差不多了,再把关系缓和回来。
以前他咋就没看出来骆常庆脑子这么灵光,这么能折腾呢?
听骆立春在那里骂,冯亮不以为意地笑道:“除了你宝贝儿子有胆子干这个事还能有谁啊?”
“那个小王八草的,等他回来给我狠狠踹他两脚。”骆立春气道,“这咋弄?我还能现去供销社买个罐头赔人家啊?”
冯亮道:“他姥娘拿来的麦乳精不是还没拆开?不行给人家吧。”
骆立春一听就急:“那咋行?麦乳精多钱,这个破罐头多钱?”
又开始生骆常庆的气,觉得都是他弄那烂皮鞋惹出来的,心里对没良心的弟弟又多了层怨怼。
冯亮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又开始胡琢磨了,就赶紧劝着她:“嗐,一个罐头,就当给你儿子买的不就行了?”说着起身往外走,“多大事儿啊,我骑车去趟公社买一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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