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到现在还没消气吧?
有可能,秋收都没来家里帮忙。
往年可不这样啊。
心里正七上八下,就见她娘进来了。
“唉哟,我亲娘诶,可算把你盼来了,你不知道你外孙这两天啊,见天念叨,他姥娘咋还不来,他姥娘咋还不来。”骆立春再一看廖春华手里提的东西,别提多高兴了。
赶紧接了过来,扭头就打听:“娘,你卖菜挣多少钱了啊?还真能挣出吃的来啊。”今年是瞧着手松了,还买了麦乳精。
廖春华一瞪眼,没好气地道:“咋着?我要是挣不出吃的来你准备给我添两个啊!”
这个糊涂闺女也是,净叫老大家戳哄坏了。
上回还嫌她做小买卖丢人,现在就问她能挣多少钱了。
骆立春一听吓了一跳,忙道:“我哪有钱,家里这么多张嘴都快吃不上饭了。”
廖春华哼哼两声,这个朝巴闺女。
骆立春不再提钱的事,殷勤的招呼她娘,还道:“娘,一会儿我去割块豆腐,咱包下包子吃吧,包韭菜豆腐的,再打俩鸡蛋。”
下包子是当地的说法,就是水饺。
廖春华买那一罐麦乳精能吃多少肉啊?
提这么多东西来都混不上个肉菜,心里一阵气闷。
再想想来帮她过麦子的时候,回去叫小儿子那一通怼。
小儿子招待丈母娘都炖鸡,她过来跟着吃糠咽菜。
一时脸色就有些难看。
骆立春正给老娘倒水,没看到她的脸色,自顾自的又说起没良心弟弟卖解放鞋的事来,还问她:“娘,你知道他小舅又开始卖解放鞋了吧?你说他这个人,真是不打算学好了,来趟小李庄都不知道上趟姐姐家来看看,咋着?还怕我留下他的东西啊……”
廖春华没说话。
骆立春接着又一脸八卦地打听:“他不是去当城里人了吗?咋还是回咱这边做买卖啊?叫说我,那城里就不是他能混的。”
“是啊,哪儿都不好混,挣俩钱可难了。”廖春华接过水喝了一口,连勺糖都没舍得给她放,哐当把碗放下,“这不就跑省城了去了么。”
骆立春一听,跟她琢磨的差不多,刚要笑出声就愣了下:“不是…他去哪了?”
“省城啊,老远老远了,你没去过吧?”廖春华拿眼觑着朝巴闺女,笑道,“我也没去过,人常庆去了,带着老婆孩子都去省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