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青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又委屈又觉得丢人, 心里还酸酸胀胀的难受, 眼泪吧嗒吧嗒直掉。
骆常庆则冲左邻右舍歉意地笑笑, 颇有些无奈的冲大家摆了摆手,那意思是散了吧。
这段时间他在村里人气高,他一摆手,大家很给面子,门前头很快恢复了清净。
刘美青抽抽搭搭的哭得说不出话,廖春华可没那好脾气,没好气地道:“行了,我用不着你给我道歉,你也别在这里哭丧,我还没死呢,真真是不盼我一点好。”
说完招呼骆常庆一家进门,不去搭理老大两口子。
骆常胜就推了刘美青一把,小声道:“别没完没了。你自己管不住嘴你委屈个啥?叫我说娘打你打的就对。”
看似小声,那话却能让所有人都听见。
廖春华这才脸色微霁。
又去招呼老二两口子,先喊骆听雨:“小九,去屋里玩,开风扇凉快凉快,还有几个茶叶蛋,去捞着吃了吧。”
骆常庆可不想进去听啥洋腔,左不过就这点破事,文霞更不想去,她不愿意面对刘美青跟婆婆的矛盾。
骆常庆道:“娘,你忙了一上午还没顾上喝口水吧?你先进屋歇歇,我们回去给你把棒子推过来称称重。”
刚要去招呼闺女,就见骆听雨哧溜一下跑奶奶院子里了。
这好看热闹的劲哟,也不知道随谁。
骆常庆只好喊她:“出来把弟弟抱进去,我跟妈妈回去推棒子。”
骆听雨又探出个小身子。
骆常胜惯会做面子事,道:“我抱着小言吧。”
骆言根本不要他,拧着身子冲姐姐张手,骆听雨过来箍紧他的小肥腰,一步一挪去了奶奶家里。
倒不是愿意在奶奶家待着,她想看看大娘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骆常胜回来好几次都没咋正眼去瞧这个小侄女,见她抱着骆言看似走的颤颤巍巍,可一直到迈进屋里都没打个踉跄啥的,稳稳当当把骆言放到了椅子上。
那椅子宽大,他姐弟俩坐一张,骆听雨伸出小胳膊搂着弟弟的肩膀,并排着坐在那里。
骆常胜这才注意到老娘家里的家具都换了,他有些惊讶:“娘,你换新桌椅了啊?”
廖春华冷哼一声:“是啊,指望你指望不上,只能指望自己了。”
她转身去洗手。
院子里,刘美青走在最后,她连哭加委屈的,攒了一泡清鼻涕,也是好了伤疤就忘疼,她在门外头不擤,走到院子中间了,觉得鼻子里囔囔的不得劲,吭哧擤了一把,往地上一甩,再抬起脚后跟往鞋跟上一抹,又两手互相一擦,整套动作流程十分娴熟。
等廖春华听着动静转过头来的时候,刘美青已经擤完了,正搓着手准备往里走。
那边干净的一块地面上多了滩清鼻涕。
“……”廖春华死亡凝视。
刘美青顺势抬头,正对上婆婆阴沉沉地视线,她突然智商上线,慌的声音都劈了:“娘我忘了,我这就给你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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