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骆常庆找个空位坐下来,看见过道上放着一大袋子豆饼。
这东西搭配着喂猪、喂牛啥的不错,很有营养。以前村里也有人去卖这种豆饼,车子往那儿一停,扯开嗓子一吆喝,村里养猪、养牛的就都围过去了,不多会儿就能卖光。
省城的炼油厂就在良陈区,这应该是从厂里买的。
骆常庆见一位三十五六的大哥攥着那豆饼袋子,知道是他的东西,就跟人家聊了起来:“同志,这是从炼油厂买的?”
“是啊,从厂里买的。”那人晒的比骆常庆还黑,笑起来很憨厚,“家里养着猪,还养着鸡鸭,隔一段时间我就过来买点。”
“从厂里买多钱一斤?”
豆油厂那边的豆饼堆积如山,周边的老百姓能直接过去买,零散着要,找门卫就能买。但是价格有高有低,门卫也是看人下菜碟,三分钱也能卖,四分钱一斤也是人家说了算,有时候还要五分,反正多出来的,卖豆饼的人就自己揣腰包里了。
他们这些常去买的都见过,所以也不会给人家破坏规矩。
这人瞧着憨厚,说到这个问题上却含糊起来,光笑不说话。
骆常庆失笑,没想到豆饼还有啥猫腻。
瞧着这样,他就没再追着问,不过到了长乌这边,两人一起下车后,骆常庆去旁边买了两根冰棍,快步追上那位豆饼哥,递了过去:“同志,吃跟冰棒解解渴,这车晃的人晕晕乎乎的。”
那人把扛在肩膀上的豆饼放下来,接过冰棍,不好意思的笑笑:“同志,你还是想问豆饼吧?”
“如果你方便说就透露两句,实在为难就算了,给我指指路就行。”骆常胜爽快地道。
他在老家转着卖苹果的时候碰上过卖豆饼的,价格好像是七分或者八分钱一斤。
省城的榨油厂大,豆饼进价肯定便宜,一斤能挣个几分钱,他不嫌少。关键是他能装啊,往果园里一收,回去捎带着卖一卖,车票钱不就赚回来了吗?
吃着冰棍,那人琢磨着,既然人家这么有心,咋着也能打听出来,可油厂那边的人卖不卖,就不是他说了算的了。
就把价格给骆常庆报了出来。
“得,这样我心里就有数了,谢谢你了同志。对了……”骆常庆道了谢,装模作样的问路,“我朋友让我跟他在和…哦,和平路桥洞那里汇合,麻烦您帮我指指路。”
他怕回头骑着车转悠着卖苹果时再碰上这位同志,先给自己铺垫一下。
这边印象比较深的地址也是那里了。
问了路,两人就地分开。
骆常庆在这边跑了四五天,准备回老家之前,去了趟良陈的炼油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