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霞打断她的话:“那就让娘两边住好了,一家住一个月。”说完直接把骆立春的话堵上,“你是不是又要说县城房子小没地方住啊?俩侄子屋里宽敞,拉道帘子隔开,老人睡个觉也占不了多少空,你要是还想说耽误孩子学习,我觉得也没必要这么说,他奶睡觉不打呼噜……”
骆立春听着火供脑门,说话就有些口不择言了,腾的站起来点划着文霞的鼻子就骂:“老二家的,看来这些污七糟八的事还真是你在里头挑唆的啊?你连具体咋轮都算计好了呀?你咋这能耐啊?咱娘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我还说小萍他娘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现在看来是我眼瞎,都是你挑唆的老二,还有你们自留地的菜,他奶也跟我说了,说老二点名道姓的嫌我跟大哥吃他的菜,我就说小弟以往不跟自己亲哥亲姐计较的这么零碎,是你在里头搅和,你这个搅事精,我们家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小X老婆?我好好的弟弟让你挑唆的六亲不认,两棵破菜也值当你来里头算计,还准备留着卖,你咋不去卖X呢。那两棵破菜我还你,你让常庆算算多少钱,我跟大哥一分不少的赔给你,你看常庆敢来找我算不,我看看你有那个脸说不,我X你个狗娘养的,小X老婆,搅事精……”
文霞跟人家有来有往据理力争口才还能发挥出来,但一对上这种蛮不讲理满口脏话的骂法,就气的浑身哆嗦,大脑一片空白。
尤其是那边还有孩子,骆言听不懂,但以九九的聪明劲她肯定能听懂。
骆听雨拍拍完全吓傻的弟弟,看一眼老妈发白的脸色就知道老妈已经气迷了。她绷着小脸站起来,噔噔噔走到屋门旁边,那边竖着一把扫院子的大扫帚,她的小手攥不过来扫帚把,两只手拖着往骆立春那边走,气狠狠的道:“打你,打你,坏大姑欺负我妈妈……”
女儿气哼哼的奶音让文霞一个激灵回了神,转头一看,小人儿拖着巨大的扫帚要去打她姑。
文霞浑身血液重新恢复运转,手脚都活了,吸口气,弯腰从闺女手里接过扫帚,声音有些缥缈地道:“九九,躲远远地……”
骆听雨多聪明啊,倒腾着小短腿噔噔噔就跑远了。
文霞等女儿跑开,抄起扫帚就朝骆立春拍去:“滚出去,你这个泼妇……”
骆立春哪儿想到文霞气急了还敢动手,气急败坏的道:“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老泼妇,我打死你!”
文霞疯了似的往她身上招呼,骆立春让文霞拍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一边叫骂着放着狠话,一边狼狈的窜了出去。
那边的骆言尽管有弟弟安抚,还是吓哭了,哇哇大哭。
骆听雨抱着他的脑袋,小手拍着哄着:“哦哦哦,不哭了,言言乖,坏人被妈妈打跑了,妈妈是大英雄。”
文霞举着扫帚一直把骆立春拍到快到老宅门口才气冲冲的回来,哐当把门一关,闩上了。
关上门,她还觉得手脚在发抖。
长这么大,她这还是头一回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