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奶团子趴在凉席上见又没人理他了,中气十足的嗷嚎一声。
骆听雨就抱着石榴过去给他看,骆言伸手去抓,他的小手哪能抓得起来啊,来回拨弄着玩。
文霞开始剁肉馅,院子里响起‘当当当当’有节奏的声音,吸引了骆言,小手按着石榴,瞪着大眼往那边瞅着。
骆常庆拎着苹果桃进了屋,看见桌子上有碗晾凉的绿豆汤,端起来仰头喝了个干净,出去先打水洗了手脸,粗略擦了擦身上,给闺女剥了个香蕉递给她吃着,摸摸儿子脑袋逗了逗他,就去了文霞那边,给她打下手。
“你去歇着……”文霞想到这两天丈夫累的不行,建议道,“要不你去供销社买点酒,人家不是说喝酒能舒筋活血,能歇过乏来?你去打点酒喝。”
“我不爱喝白的,要是供销社卖啤酒,我倒是愿意喝瓶啤酒,白酒算了。”骆常庆摆摆手,道。
中午在津店吃饭时倒是喝了瓶凉啤酒,是挺过瘾。
“对了,今天他奶或者他大娘来过吗?”骆常庆问,他怕自己不在家,那俩过来找茬。
“没过来。”文霞笑着看了闺女一眼,道,“倒是你闺女,又把她大娘气够呛。”
笑着把经过说了一遍,骆常庆也乐呵,转头看了眼闺女,正鼓着小嘴一板一眼的教训她弟弟:“不能这么使劲按着滚,这么滚里头的籽就不能吃了,放一边,晚上让妈妈给你捏石榴水喝。”
“嗯哼——”姐姐不让他玩石榴,又不让他吃香蕉,骆言有些不开心了,开始哼哼唧唧的想要哭闹。
骆听雨吭哧一声吆喝,很有长姐风范:“哭啥哭,你再哭我打你屁股。”
骆言畏惧的盯着姐姐,哼唧两声,撇撇小嘴,最终选择妥协。
——为什么要有个姐姐?
骆常庆看得直乐,哈哈大笑。
包子包完,骆常庆开始烧火蒸,顺便跟媳妇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文霞怔了怔:“怪不得他奶一天没过来,这是生气了吧?”
骆常庆硬着心肠道:“又不是不孝顺咱娘,该管吃管吃,该管喝管喝,可娘有些事确实做的挺让人寒心。我想通了,既然已经分家,老大老二就应该一样。娘如果不乐意,那就两家轮,让老大家的也回来伺候。再不济,让他奶两头住也行,他大娘不是常挂在嘴边说,不是她不想在老人身边伺候,是老人不愿意去城里住嘛?那就让他奶去住,一家一个月。”
文霞纳闷这段时间丈夫的变化,但她愿意支持。
处在妻子这个位置上,有些事她不好说,的确生了不少闲气。
而且,婆婆实在太偏心了。人家老的都是偏向小儿子,她不求婆婆偏向这边,一碗水端平也行啊。
端不平,就别怨亲儿子翻脸。
“给,今天还行,挣了二十出头。”骆常庆摸出一把花花绿绿的毛票,交给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