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苏阮就说不出话来了,颤着眼睫,憋着一口骨气不发出任何声音。
她想,他给她扎辫子的时候要是能有这一半的仔细,会弄成那样吗?
……
……
冬天的晚上冷的不行。
苏阮裹着被子懒得动,全身上下就露出一双眼睛一双脚,将脚露出来实属无奈,她的脚趾甲长了,不得不剪。
自己懒的剪,就把指甲剪扔给了祁川。
老古董倒是会用,就是剪的速度太慢,风从脚跟处钻进被子,刚捂热的暖气就溜走了。
“祁川,你能不能剪快点!”
“……快了。”
都说了好几次“快了”,苏阮等了会,终于忍无可忍起身,看到自己被修剪的一丝不苟的指甲,惊道,“你在绣花呢祁川?”
“……”
他只是怕剪到她。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
苏阮收掉祁川手里的指甲剪,“睡觉吧。”
祁川看着缩到大床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茧的苏阮,唇抿成了直线。
上个冬天,她还会抱他。
现在她只会叫他,离她远一点。
到夏天就好了。
她会喜欢他的体温。
祁川躺在苏阮旁边的被子里。
苏阮能感觉到身旁的动静,过了很久之后,苏阮缓缓转身,看着祁川闭着的眼睫,许久之后才慢慢有了些睡意。
……
……
要帮嬴湛【物化】出身体,并不容易。首先她得根据嬴湛的描述把他画出来。
这一画就是一个月。
苏阮看着笔下的男子,一遍遍的按照嬴湛的意见微调。
“苏阮?苏阮!”
嬴湛的声音让苏阮回过神来,她走神的时间越来越多,她能感觉到有个人正在她的身体里苏醒。
甚至她能隐隐感觉得出来那个人可怕的意图。
苏阮拿起画纸看着,炭笔掉在了地上,“嬴湛,你很像一个人。”
嬴湛眼皮跳了下,“像谁?”
“祁川。”
嬴湛冷笑道,“你在开玩笑?”
这话怎么听怎么心虚。
苏阮没有揭穿,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些天她尝试过自杀,但是不行,她只要一有这样的想法,意识就会出走。
她身体中的那个人在阻止她自杀。
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嬴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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