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探手至他的颈间,还未来得及触到那齿痕,谢钰却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折枝一愣。
谢钰淡看向她,薄唇轻抬,眸底的神色微深:“妹妹怎么弄伤的,便怎么上药。”
折枝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张原本便染着几缕红云的小脸愈发像是被火浪卷过一般,刹时便绯红如芍药。
“哥哥——”她求饶似地低唤了一声,往回挣了一挣。
谢钰却并不松手,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两人僵持了一阵,折枝只觉得被他握住的手腕都在夏日里火灼似地滚烫了起来,只得低头轻轻应了一声。
谢钰这才松开了她的手腕。
折枝红着脸拿帕子将唇上的口脂擦了,又小心地用指尖沾了白玉膏,一层又一层均匀地抹在唇上。
直至唇上厚厚叠起一层,将原本鲜艳的唇色都匀成珠贝似的浅粉,这才抬步走上前去,伸手攀着谢钰的肩,将唇瓣轻轻贴在他的颈上。
彼此皆是一颤。
小姑娘的唇瓣柔软,似春日里新发的桃花。辗转在颈间的动作轻轻柔柔的,带来几分别样的酥麻。
谢钰自觉并非重欲之人,但当小姑娘轻轻探出了舌尖,将多余的药膏带走的时候,握在朱笔上的长指还是骤然收紧了几分。
幸而小姑娘并未多做停留,很快便自他颈间抬首,小声道:“药已经上好了,哥哥可要看看?”
“不必。”谢钰皱眉,将方才看至中途的奏章又翻回了第一页。
再这样下去,也不知是在惩罚她,还是折磨自己。
折枝松了口气,轻轻应了一声,拿了帕子去擦自己唇上多余的药膏。
小姑娘的唇色漂亮,即便不涂口脂时,也鲜艳如珊瑚。却又不似珊瑚般冷硬,只润泽柔软如桃瓣,一张一合间,很是诱人。
谢钰抬目看了稍顷,直至槅扇被人叩响,门外传来泠崖的嗓音:“大人。”
这才起身打开了槅扇,自泠崖手中接过一物。
折枝听见响动,遂将帕子收好,抬眼看过去。
却见谢钰拿进来的,却不是一张药方,而是一碗熬好了的汤药。
也是棕褐色的浓稠药汁,味道浓烈,令人仿佛隔着老远,便能尝到碗里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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