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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朔得了新的玩意儿,很快便将其余诸事皆抛到了脑后,便连谢钰亲自将批好的奏章放回龙案上,也不过略一颔首,只让崇德又拿了新的经笥给谢钰。
“劳烦大人了。”崇德仍旧是赔着笑将谢钰送至太极殿外,顿了一顿,又道:“大人未曾入宫的时日里,静太妃倒是亲自往太极殿来了几趟。只是陛下这些日子心情不好,也没能说上几句话。”
谢钰面色如常,只是轻笑着道:“公公有心了。”
崇德连连摆手,只如什么也不曾提起过一般笑道:“在这宫里当差,哪能不处处留心呢?”
他说罢,又笑着对谢钰行了个礼,便回到太极殿中伺候去了。
谢钰独自步下长阶,倒也未曾立时回府,只是信步行至一座荒废宫室前。
一名宦官服饰之人抱着几件要浣洗的旧衣迎面而来,在行至谢钰跟前时,如其余宫人一般躬身行礼,语声放得低低的:“大人有何吩咐?”
谢钰并未停步,只冷声道:“宣武堂上的马匹是谁送来的?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是。”那人应了一声,面色如常地往前行去。
两人错身而过,谢钰却缓缓停下步子,抬目看向身旁的废宫。
宫墙破败,蒿草人高,便连匾额上锦绣宫三个泥金大字也因多年无人修补,而褪尽了金漆,结满了蛛网。
谢钰沉默着注视了一阵,眸底神色晦暗,辨不清喜怒。
直至身后风声微动,泠崖自暗处现身,对他抱拳道:“大人。”
谢钰淡声开口:“何事?”
“沉香院中的丫鬟紫珠去了街上的济仁堂。”泠崖顿了一顿,吐出最后几字:“……抓了一副避子汤的方子。”
良久的沉默。
谢钰终于自牌匾上移开了视线,唇角轻轻抬起,语声低柔,带着些温柔的笑音。
“看来妹妹是等不及要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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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院上房中,紫珠打帘进来,小心翼翼地将一只木盘放在折枝跟前的案几上。
而半夏更是警惕地往回张望了一阵,见四下无人,这才紧紧掩上了槅扇。
木盘里,是一只白瓷小盅,盅上绘着梅花,盖得严严实实。
折枝伸手,轻轻打开了盅盖,却见里头的汤药还是滚烫的,棕黑色一片,冒着细小的碎泡。药味难闻且呛人,折枝只这般轻嗅了一口,便忙端着木盘坐到了临窗的玫瑰椅上,让半夏打开长窗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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