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苍弈一声令下, 外头陆陆续续押进不少平民模样的人, 他们的模样和大业人区别不大,唯有鼻梁稍稍有些高, 眼窝已更深重一下,混在人群里并不会让人觉得突兀,这些竟都是匈奴人?
他们一开口苍沐瑶更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穿着打扮不管,开口说的话都是地地道道的长安话, 她狐疑的看向太子, 怀疑他这是真抓出了奸细呢还是随便找了些人来糊弄?倘若是她的话, 随便找的几率可太大了,反正身为上位者,周皇后肯定也不认得。
但是,苍弈显然是认真的,一张张脸孔看似平凡, 有些还在尽力狡辩, 但眼眸里那慌张的模样已经泄露了他们的内心。
周皇后的慌乱不过短短一瞬, 转眼的时间便恢复那波澜不惊的模样, “太子殿下搞了那么一群乌合之众进勤政殿,如此信口雌黄,呵,难不成殿下与沈煜那反贼亦是一丘之骆?”
苍弈冷笑,“周皇后还要什么话现在一并说了吧,说完就该孤说了。”
周皇后面色未变, “瞧太子殿下说的,您只管说便是,我一个深宫皇后要不是圣人突然病倒了,哪里轮得到我在这里呢,本宫什么都不明白。”
“是吗?孤听到的怎么就不太一样呢。”苍弈一招手,他身后一个匈奴人便爬着上前,此人脸上有几道淤青,伸出来的手指则无一完好,他抬起头,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眸里更多的却是愤怒与仇恨。
“就是你们害我家破人亡,我的小儿子听信你们那姓钱的鬼话,愿意撤兵,谁知你们转头就缴了小儿的脑袋,孩他娘想去救便被人抓了,你们害死我的儿子不算,还要把我送来大业,做什么里应外合的奸细,老子不要在这长安,我只想让我婆娘跟我回家,只想让我小儿跟我回家!”
中年人声泪俱下的话,没有让周皇后有多余的表情,眼眸一抬便道,“胡言乱语,本宫乃大业的皇后,贵为大业国母,什么不能有,又何必要你小儿性命?更遑论让匈奴军进长安,谁要毁了自己的国家?太子你找个戏子也带好了话本子,这样匪夷所思的情节,要让人如何信服?”
苍弈沉着脸,“孤就是觉得匪夷所思所以直到现在才知道,尔等安敢拿大业做筹码,缘着自己手上没有兵权,便邀了外邦人来合伙从孤的手上抢江山,司马丞相不允,所以柳不言便处处针对,沈煜战功卓著,所以你们要他死,一步步的为匈奴人铲除异己,到最后难道他们还会把大业还给你们吗?!荒唐至极!”
苍沐瑶一直听着,听着听着却觉出了些许不对劲,“且慢,皇兄。”她指着那匈奴人,“你,你方才说什么?这次大捷是你们在退?”
苍弈闻言一怔,这人今晨才找到的,昏迷之前便是要去提审他,现在要不是时间不够了,也不会直接带来勤政殿,未曾想他说的话倒是真的,可是隐含的意思却令人思细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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