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弈这半个月很忙,柳不言惊雷一般忽然提了个什么新政,要军改,这一出弄得六部上下都脚不沾地,偏偏他呈上的折子有理有据,改革方法几乎挑不出半点错处,朝堂上柳家势力也大,这次连司马丞相都表示了可以改,更加奠定了军改的实施。于是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政敌,在这半个月里全都拧成了一股绳,干活。
新政被推广,柳府自然也水涨船高,本就与司马丞相一步之遥,如今朝上的呼声却大有让司马丞相告老还乡的意思,至于之前柳升桓的□□?和切身利益相比,谁还记得?
柳升桓便在这个忙乱的时候,大病初愈悄然回到自己的官位上,低调的帮着柳不言一道推行新政,待现在新政成效一显著,柳不言草草一提,他转眼就得了圣人的青眼,军部重地硬是这么给他挤进去了。
苍弈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皇兄忙的茶都没空喝,你倒是清闲,母后让你反省,你便是这样反省的?”
苍沐瑶把棋盘子撤下去,亲自给太子倒了茶,“不敢,我日日抄着女则给母后送去呢。喏,皇兄喝茶。”
“女则?”苍弈皱了皱眉,虽然沐瑶之前的事情是过了些,但女则这种东西,怎么能用来约束长公主?自己的妹妹可是大业最尊贵的女人,母后这未免有些偏颇了。手上则端起茶杯,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才舒展了些。“好茶。”
苍沐瑶看他的脸就知道兄长在想些什么,解释道,“母后的意思是过了年我就要嫁去镇远侯府,这才让我看看这些的。”
苍弈了然,点点头,忽然往身上摸了摸,“说到这个,沈煜托我给你带了个东西的。”
东西?苍沐瑶眨眨眼,很是惊讶,她最后一次见沈煜两人算是不欢而散的,她甚至还羞辱了沈舒月,这人居然能惦记自己?不可能吧,“什么东西?”
苍弈从怀里一扯,掏出了块玉佩,“这个,你和他订了亲,如今也已经昭告天下,他就说把这玉佩给你,这玉佩我从小就见他带着,能给你想来也是认了这门亲,沈煜虽然是个武夫,但为人至情至性,为兄不会骗了你的。”
模样古朴的玉佩,上面有一个自己看不懂的花纹,在玉佩的右下角刻着沈煜的字,子墨。苍沐瑶没来由的有些脸红,结果玉佩看都不看就丢在桌上,“谁稀罕。”
苍弈朗声笑了,难得一见苍沐瑶害羞了,“好好收着,柳不言这次军改,对沈家影响很大,镇远侯手上的兵权被撸了个七七八八,大约过不了多久,圣人会寻个由头转交给沈煜,再过一阵恐怕要出长安去历练,你若是有什么信物,我也帮你转交了给他吧。”
大业有未婚夫妻给信物的习俗,特别是平安福、绣品之类往往能让还未成婚的夫妻,多一丝亲厚,民间的盲婚哑嫁更是能从信物上看出一点人品来,婚事做不得更改,到底能安慰自己,嫁的、娶的是个良人。苍沐瑶和她们不同,她是何止见过沈煜,更是相当熟稔,一句没有已经脱口而出又被她收回来,“皇兄不早说,让我准备一下吧,两日后烦请皇兄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