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陈铭正一早便过来接她出院。
经过医院大厅的时候,侧面突然跑过来一个人,是陆振国,虽然他沧桑了许多,脸上胡子拉碴,但陆以琳还是一眼就看出来是他。
她本能地往陈铭正的怀里躲,将头偏向另一面。陈铭正抬手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护起来,带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附在她耳边轻声安抚,“不怕。”
陆振国在距离他们五米以外的地方被保镖拦下,他不甘心,在身后大声地喊: “你怎么这么狠心?我是你爸爸呀!……”
他一遍遍的喊,陆以琳忍住不去回头看他,她更不想要听到他任何的话语,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快步钻进停在门口的车里。
经刚刚那么一闹,陆以琳的思绪或多或少受到影响。纵使她捂住了耳朵,适才陆振国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还是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他说她狠心,说的应该是到法院起诉他的事,一个星期以前,陈铭正就告诉过她,会委托律师以家庭暴力和故意伤害的罪名状告他。
他会坐牢吗?
陆以琳苦笑着摇头,自己怎么会担心起这个问题?他坐牢又如何,种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那都是他应该得到的!只能说是自食恶果!要说狠心,他差点要了她的命!谁比谁更狠心!
身边的陈铭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搂住她,让她靠在他的肩上,他的下巴触在她的额头,温柔的呼吸撒在她的发际,温暖的,轻柔的,跟此刻他的声音一样。
“什么都不用想,烦恼的事交给我,我会帮你处理好,相信我。”
陆以琳当然相信他,抬手抱住他的腰,额头钻进他的衣领,在他的脖子那里蹭蹭,她鼻子刚好碰到他的锁骨那里,他的皮肤香香的,混合男人的阳刚之气,具有摄人心魄的魔力,她想,她一定是受到了蛊惑,竟忍不住埋首其间,贪婪地想要多呼吸几口。
——
车子从医院一路平稳地开出去十几分钟,沉迷于男色的陆以琳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没有家可以回了,那现在陈铭正是准备带她去哪里?
“先吃饭,然后,去我家。”陈铭正这样告诉她。
“你家?”陆以琳多少有些意外,一双眼睛睁大了望着他。她没有理解错的话,陈铭正是打算把她收留到家里吗?她缓了缓情绪,“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我搬到你家去住吗?”
“嗯,已经让阿姨帮你准备好了房间。”
虽然对于像陆以琳这种无家可归的人来说,有落脚的地方就该谢天谢地了,可是一听说要搬去陈铭正家里,跟他住在一起,怎么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