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皮被磨掉一整片。
“什么?!”后母尖叫出声,难以置信地确认陆振国口中所说的害他丢了位置这件事,然后也开始打她。
父亲则继续拿着皮带抽她!
手脚皮带,混乱中,不知道是谁抄起了墙角的花瓶,直接砸在了陆以琳的脑袋上。
陆以琳倒在血泊之中,眼前的视线一点点模糊,范围一点点变小,最后眯成一条线,直到陷入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
从混沌中醒来,是在充满消毒水的医院里。
陆以琳躺在病床上,脑袋上缠着几圈纱布,不知道是缠得太紧,还是本身伤势疼痛难忍,她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裂开了一般。
她想要摸摸自己的头,抬手却是困难的。她看见自己手臂上缠满了纱布,想起自己被扔在地上,被皮带抽打,身上多处皮开肉绽。
病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陈铭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人明显瘦了一圈,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倦意,下巴泛起一层细密的青黑色胡渣,微低着头对着笔记本打字,手指飞快,声音很轻。
以琳偏着脑袋,看他认真的模样,猜他一定很忙,但却寸步不离。有人守候的感觉,原来这样令人安心。
陈铭正蓦然抬头,见她醒了,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走到床边握起她的手。他的眼中有隐隐的水泽亮光在闪烁,是心疼,是爱惜,不过很快隐没在下一秒弯弯地眼角里,消失在笑意之中。
千言万语不言中,两个人彼此对望,就像许久未见。
还是陆以琳先开的口,“我睡了很久吗?”她的声音依然透露着身体的虚弱。她稍微挪了挪身体,想要坐起来,这么躺着实在是不舒服。
陈铭正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帮她把下面的枕头垫高,让她靠在上面,同时告诉她,“足足两天一夜。”
陆以琳见他脸上又浮现一丝担忧,故作轻松地说,“那还好,不算太久。”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不醒的时间里,每分每秒对我而言都是煎熬。知不知道我这两天是怎么熬过来的!”陈铭正板着一张脸十分严肃,哽咽发颤的声音却出卖了他。陆以琳怎么也没有想到,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