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近距离打量着他的脸，立体的五官，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眸子，无论从哪个角度，这张脸都完美得近乎无可挑剔，而他那脉脉含情的注视，得意浅笑的模样，真的英俊到令人心跳加快。

一颗少女心被激发，许清红了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默默把身上的被单拉高，盖住大半张脸，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

“所以，是真的。”霍凡把毛巾收在手里，深邃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眉眼带笑。

许清辩驳，“才没有，才没有梦到你。”她躲在被窝里，声音闷闷的，有刚睡醒的性感。说完，她把被单拉得更高，想把自己完全藏起来。

霍凡抓住她的手制止，话语里都是醇厚的笑意，“你这样，我很开心。”

开心了啊？既然开心了，那……许清伸了伸脖子，把脑袋露出来，“既然开心，是不是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肖芳的事情，你看能不能网开一面。”

“你这叫什么？”想必是霍凡中文不太好，他认真地想了想，终于是想到了适合的词语，“得寸进尺？”

许清将身上的被单拉开，完全露出自己的脸，较真地看着霍凡，“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的潜台词是什么？担心员工发生同事以外的关系，导致公私不分甚至徇私舞弊。但要说到这个层面，霍总，您最应该辞退的人，不是肖芳或者安组长。”顿了顿，“是我。”

霍凡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但也没有掀起过多的波澜，无法让人立即分辨他此时的情绪，“许清，你应该知道，用你自己来威胁我，这种方式一点也不明智。”

许清从床上坐起来，被单从她身上滑落，床的位置高于椅子，她坐在床上刚好和霍凡平视，“我知道，但我还是要说。你知道当人事部找他们谈话，要劝退他们其中的一个人时，他们是什么反应吗？他们理解公司的决定，但是安组长为了抱住肖云的工作，当天就提出离职，而肖云知道这件事，也找到我和陈冰说，他们两个人都愿意为了维护这段感情做出牺牲，就冲着这份真心，难道不应该被尊重吗？霍总，棒打鸳鸯这种做法，是不是太残忍？”

霍凡安静地看着许清，没有立即表态，但是许清知道，他是把她说的话听进去了。

再理了理思绪，许清继续说道：“再者，既然禁止办公室恋情的目的是为了避免徇私，那营私舞弊的前提是什么？两个人之间形成利益链或者利益交叉，但是市场部跟售后保险部，哪里有什么直接上的业务往来？并没有，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徇私的条件。所以，霍总，我们作为管理者，是不是应该思考一下，这些员工守则公司制度，是不是有不合理的地方？制度是人制定的，他应该更趋于合理化，而不是一成不变。”

霍凡眯了眯他那深邃的眼眸，又恢复了他的资本家姿态，眼尾挑起几分冷酷“你觉得你跟我说这些，就能够改变我的想法？”

“我相信，你不是铁石心肠的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霍凡站起来立在床边，低头注视她，就想知道她怎么回答。

许清抬头与他对望，眨了眨眼睛，手掌捂着胸口，“直觉，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