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辰情绪低迷，只是摇摇头，淡淡道：“没有。”

赵子琼一边帮他擦药，一边调侃道：“没有？我看你是喝了点酒，不记得了吧？平日里，你是滴酒不沾，说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进手术室治病救人。现在看来，你是对的，一喝酒，就打人。曾医生，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嚯。”

其实，曾辰明明是先打人，心情烦躁，才喝了一点酒。

“好了。”帮他处理好伤口，赵子琼利落地收拾起工具药品。

“谢谢。”曾辰语气平淡，情绪不高。

赵子琼把医用工具和药品放回原处后，重又在他的对面坐下，认真地看着他，“曾医生，作为一名脑外科医生，你要时刻记住，你的手，是用来拿手术刀的。任何的伤害，都可能影响你在手术台上的发挥，而一旦伤及筋骨，后果多严重，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曾辰抬起双手，看了看两只被纱布缠绕的手，“下次会注意。”

赵子琼最终是在房间里找到曾辰的。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桌上一瓶喝了近半的红酒，右手手指夹着一只高脚杯，指缝间渗着鲜红的血液，低落在棕色皮质沙发上，左手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迷蒙的眼神，望着杯中轻轻晃荡的酒红色液体发呆。

第二十八章

方舒叶昨晚失眠了，以至于今天晚起半个钟。

快速洗漱完毕，换好衣服，顾不上化妆，她就取了包包，冲出公寓。

“你慢点。”坐在车中等待的曾恒宇，一面拉伸身体，帮她把车门打开，一面提醒她，生怕她跌倒。

方舒叶迅速爬上曾恒宇的车，一面系上安全带，一面催促他，“快点开车啦，要迟到了。”

“有我在，你担心什么？”曾恒宇迟迟没有启动车子，反倒是侧过身子，一只手搭在方舒叶的椅背上，伸出另一只手，帮她理了理额头上的刘海。

刚刚跑得太快，刘海都凌乱了。

朝阳洒在敞篷车上，温度恰到好处，曾恒宇身上清新的须后水味道，弥漫在她的四周。

方舒叶自认为和曾恒宇的关系，并没有多亲密，他这个动作，和两个人太过靠近的距离，让她多少有些尴尬。

脸不自觉地红了。

曾恒宇似乎要故意捉弄她，更加凑近她的脸，磁性地嗓音低沉道：“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我……我……我刚刚跑太快了，有点热。”方舒叶双手捧上自己的脸，试图掩盖过去。

曾恒宇的手，覆上她捧着脸颊的手，温柔道：“如果你说，是因为我，我会很高兴。”

方舒叶稍稍抬起眼帘，对上他炽热的视线，那一瞬，脑袋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随着他一点点俯下身子，彼此呼吸交融，心跳加快。

“哔……”一声刺耳的喇叭声，破坏了一车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