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左耳,还挂着一只耳麦,方便他随时盯梢研究的进展状况。
理智告诉她,这是他坚守的理想,更是他替奶奶守护的“战场”。
他这种追求极致的天之骄子,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不可能半途放弃。
但这样的代价,可以得靠命去赌。
“说好照顾我,”她忽然往后退了几步,声线有些沉闷:“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怎么相信你?”
“听听……”他有些慌乱,下意识否认:“我没有。”
腹部很不争气再次泛痛,她低垂着睫羽,勉强控制住眼底的低落:“骗子。”
说话间,就算她极力控制着情绪,仍旧没掩饰住声音的颤抖。
除了生理期作乱,更气他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甚至好不容易缓和了的眼角,重新被泪痕覆盖。
为什么她会对这个骗子死心塌地?
“听听,”见她冷了脸,男人眉心一紧,张了张口想要解释:“我不会骗你。”
怕江听雾真的生气,顾清辞半跪着靠过去,双手捧住她的脸颊。
“你别哭,”男人如画的眉眼有些焦急,他低声问:“想怎么怪我都行。”
顿了一下,他恳求:“等你不疼了,再和我生气,好不好?”
他总是这样。
三言两语的温柔,就能把她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心墙,击得溃不成军。
江听雾鲜少在他跟前任性,现在看见他这么拼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不好,”她咬着下唇,想娇纵一次,“我现在很气。”
出声间,她别过眼,摆出一副不想和他说话的态度。
“那怎么样,”顾清辞心间一沉,温润的眸光噙着紧张,“你才能不生我气?”
好的一点,江听雾腹部的那股劲过去了,现在的痛感也没有刚开始那么要命。
本来她就真没打算和顾清辞生气,看他低声下气询问,佯装的怒火早就烟消云散。
往大一点的格局说,他带领的这支医疗团队一旦拿奖,对人类神经医学的贡献绝非一笔一划可以数清。
放眼国内外,有多少人能在他这个年纪,取得这样令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成就?
往私心里说,如果没有顾清辞这样的医护人员不断突破,陆颜三月份突发脑出血,可能真就无力乏天。
这个眼里只有医学科学的卷王。
就不能偶尔摸摸鱼吗?
收回有些发散的思绪,她故作一副冷淡的样子,“你有空哄那么多病患,没有空哄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