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易急了,一连蹦出好几个“不不不”,试图辩解,“我是说真的,我——”
掌柜的没耐烦和她周旋,扬手招上来了几个伙计。
伙计们把她当闹事的,不过态度还算客气,半推半赶的,没直接上手揍人。
“掌柜的,不是,你听我说啊——”夏和易双脚都被抬离地了,十根细手指还倔强地抠住柜台边缘。
到底是力气不敌众人,架不住几个伙计连挠带扯的,最终还是被推出了店堂大门。
“姑娘!”在门外候消息的丫鬟们见夏和易要被扔出来了,白着脸惊慌失措地冲上来,胡猴和罗布都做好飞身扑地垫底的准备了。
结果几个伙计在石台阶下轻轻把她放下了,领头的那个小伙儿红着脸,姿势拧成挺别扭的麻花,含羞带怯道歉,“对不住啊姑娘。”
夏和易困惑地摸了摸脑瓜顶,没错啊,头发上是一格一格的纵感,明明是只有男子才会戴的网巾啊,怎么谁都看穿了她是个女的了?
罢了,事态紧急,先不管这些了。
她马不停蹄地又跑了两家租马铺子,掌柜的一听说她要去北地,都当她是失心疯了。
第三次被伙计抬出店堂门的时候,夏和易终于没忍住,揪住扛着她往外的伙计,“你们是不是都看出我不是个爷们儿?”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伙计,小黑脸一红,不好意思直视她,“嗐,您要不是个姑娘,我瞧您也别在大宅里头给人当碎催儿了,干脆去相公堂子谋份生计,一定能成头牌。”
胡猴猛地从旁边的巷子里蹦出来,怒叱道:“狗东西!收起你的臭嘴!”
“算了算了。”夏和易主动从黑里透红的小伙计肩上蹦下来,上下拍了拍灰,“就当他是在夸我好看了。”
眼下要集中矛头,对准主要矛盾,她及时将注意力偏差的胡猴拉了回来。
所以还是没能成功找着车把式。
今儿天也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