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易眨巴着灵光闪烁的眼睛,“有没有品出一点畏罪潜逃的感觉?”
春翠不识字,但在夏和易的指引下,竟然莫名其妙真从漫天飞沙里拼凑出了一个“逃”字出来。
夏和易又拉着秋红的手在空中比划着,在那堆飞沙里描出了一个“骗”字。
秋红十分迟疑,讷讷道:“万岁爷日理万机,没有那么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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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驾气急败坏离开现场的马车并没有驶远,在前面看不见的巷口拐弯停了下来。
陈和祥和车把式对过眼神,回头来回报说:“爷,停这儿就成了,从夏二姑娘那边看过来保准瞧不见了。”
皇帝闷声“嗯”了声,往后靠在车厢壁上,满脸隐忍,嘴角用力紧抿着,闭着眼揉太阳穴。
即便他成了武宁王,即便藩府依旧是北地,居然还是不能够成事。
身心俱疲,他到底为什么摊上了这么一个皇后?大部分时候都是个心瞎眼瘸的,偏偏不该聪明的时候反而敏锐起来了。
“爷,现在是回宫?”陈和祥觉察出他心情不痛快,小心试探着。
罢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皇帝狠狠泄了口气,睁开眼,“去荣康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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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夏和易整整胡思乱想了一路,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没个清静,在想她是不是办错事了?万一皇帝真没那么闲,或是他们兄弟俩关系本就不佳,武宁王不搭理皇帝,那她岂不是把打算上门提亲的武宁王气走了?过了这村没这店,将来她还怎么把他哄得回心转意?还怎么跟他去北地?
兀自闷着头嘀嘀咕咕地往小院里走,突然听到身后一声“站住。”
是潘氏的声音,并且语气不善。夏和易挤出一个笑脸回身,嘿嘿一笑,“阿娘,我归家了。”
潘氏抱着胳膊,“去哪儿了?”
夏和易料想是自己最近出门次数太频,被哪个下人报到潘氏耳朵里去了,于是讨好地笑着,捡着开头说:“上城西那家渴水铺子吃渴水去了。”
潘氏不好糊弄,直挑了眉,“前儿不是刚去过?”
夏和易挠了挠后脑勺,“眼下京里的小姐们都时兴去那一家呢,我要是不去,赶不上最热闹的,没得话聊,她们以后不带我玩儿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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