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枫只问:“你可知道她叫什么?”
关容这才反应过来,人家根本没告诉他名字:“她没告诉我叫什么。”
景枫叹气,劝他:“既然已是他人妇,你就不要再想这些了,天下女子千千万,你能够喜欢的人很多,唯独她,应当是不行的。”
关容却摇头,少年眼里有执拗:“我去把她要过来还不行吗”
妾侍在这时候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是世族之间可以互相交换送的礼物一般。
景枫并不支持,只拿他的话反问他:“你要来了,然后呢,你说她这样的女子竟然只去做妾,那证明她身份并不好,你要来又如何,又是给你做妾吗?那她兜兜转转又有什么意思呢,反正也是做妾,给谁做妾不是一样。还是你有把握能说服你母亲,让她给你做正妻?”
伯爵夫人和关伯爵的关系大家啊都知道的,情深不渝,二人间从无第三人能够插足,哪怕是胡云芬应当也不会答应关容纳妾的,关止更是不可能。
关容被堵住了嘴,想争辩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说得赢,最后只能让眉眼间萦绕这愁思,他很是挫败。
景枫不想他还有什么不该想的念头,又说:“况且你也说了,她一个妾侍能够来参加你母亲的花会,想来是在主家很受宠才能来吧,你就别想这些了。”
听完这句话,关容像个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无力地垂下肩头,又抬着眼皮看泰然自若,风格自成的景枫,声音很是闷闷不乐:“赋之兄,若你喜欢的女子是他人的妾侍,你当如何?”
景枫背在身后的手微微一僵,眼睛直视着前方的桃树,只瞧着上面的粉红,觉得很像韩千雅。他这话说中了,他喜欢的女子确实是在旁人家做妾侍,只是韩千雅的情况又不同,她是不喜欢景逸的,是想要报复他而已。
即便素玉当真和景逸有过夫妻之实了,也没什么关系,从起初他就不是被她的容颜所惑,他笑笑,说得很是自在坦然:“我已向圣人请旨,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谁都无法插手,若她是旁人的妾侍,我也一样能许她正妻之外,我能有许诺的本事,才会向她表明心意。”
这格局气度,关容自愧不如,拱手对景枫一礼:“你说的对,是我现在心思不正。”
景枫深深看他一眼,也只是调侃地笑笑:“你还年纪小,不用想这些,你若真是志在朝堂,就好好读书,来年考个状元郎,伯爷应当会很开心的。”
关容重重点头,表示自己记在心上了。
景枫也只是路过罢了,他与关容说完,迈入前厅。
他与关容是好友,因而才来了这花会。
此刻到前厅,他的眼睛像是会自动锁定他想看见的人一样,一眼就在角落看见那一抹异于他人的绿色,那般娇嫩的颜色,就和这身衣服的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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