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胡云秀商量好细节之后,胡老太姑一边仔细地做起记录,一边忽然发现关键之处:“梅先生是怎么知道,我家宗祠里有一尊天鼎的?”
梅问情头也不抬:“你家九尾天……呃,天狐的传说里,不是有么。”
“什么样的传说,老身闻所未闻。”胡云秀竖起警惕的狐狸耳朵。
梅问情转过身,跟小贺伸出手,对方便又展开自己的储物戒,她从里面翻了翻,在自己素日里最爱看的几本书中挑了一本,扔给胡云秀。
胡云秀低头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只妖娆绝世的男狐狸精,画风大胆,旁边书写着四个大字——《九尾情谜》。
她这张好几百年的老脸都要挂不住了:“这书一定是杜撰的!”
“啊……这样吗?”梅问情微笑道,“那就当我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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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十日,自然仍在胡云秀这里休息等候。
梅问情那日用拘神术,受了点小伤。她倒也没藏着掖着,更没避着贺离恨的眼睛,反而当着他的面睡了整整一天。
她似乎不需要运功,只要多加休息,就能让体内的伤势痊愈。
胡云秀安排的房间烧着地笼,炉火很旺,室内室外简直是两个极端温度。梅问情脱了冬装,只穿着一身淡紫的纱裙,连抹胸都压得很低,露出一片白腻细润的肌肤。她窝在榻上翻册子看书,自己跟没事人似的。
不敢多看的只有贺离恨。他对于梅问情的依赖和眷顾似乎已经达到一股难以舍弃的程度,就仿佛已经牵动了根植在他生命里的某种契机、某样无法掌控的东西,他被动的想要靠近、想要被她抱着……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脱离正常范围的爱意。
他忍不住想起在与血肉怪物战斗时,它映照在心中的那些恐惧语句。
贺离恨除去心中徘徊的疑思,再三告诫自己:那都是假的,不会发生。
他在梅问情身旁运行心法,平复心境,天色渐晚过了数个时辰才稍微停歇,一抬眼就看到梅问情将看到一半的书都叠起来,在桌案上铺好纸张,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贺离恨注视了她一会儿,本想继续巩固修为,结果她一抬眼,目光就没能及时移开,梅问情将笔搭在笔托上,支着下颔满意地端详片刻,见他望过来,指了指桌案。
他就随从本心地凑了过去。
纸卷铺得很长,画面上绘着一柄剑鞘,几乎跟实物一样长和宽,有一种半透明的、略微朦胧的晶石之感,一侧是破元晶原本的雾蓝,一侧则是被怨邪之血染就的凝涸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