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随之而入,拂开了他拽住自己袖子的手,微微蹙眉。
那小厮深深体会到主子的心意,道:“不要对我主子动手动脚的!”
司咏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迈步上前,大喊一声:“温大夫!”
保安堂不大不小,两个十二三岁的药童正低着头在柜台捣药。
保安堂的大夫留着长长的胡须,正在一旁的问诊桌上看一本医书,闻声抬起头,习以为常地道:“司少侠,你又受伤啦。”
司咏撇撇嘴,闪身到一边,道:“不是我,你快给我朋友看看伤。”
温大夫这才看到后面两个鲜血淋漓的人,忙招呼二人在桌子前坐下。
先是白桦,温大夫先是看了他身上的伤,将手搭在他左手腕上。
他眼底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半晌没有说话。
那小厮忐忑不安地道:“大夫,我家主子怎么了?”
司咏安慰道:“别急,温大夫医术高明。”
白桦神色不变。
温大夫收回手,捋须道:“手臂是小伤,小腿的伤比较严重。此外,还断了三根肋骨,脏腑也有一定损伤,导致气血失和。”
司咏诧异道:“什么?内伤都来了?”
温大夫斜睨他一眼,道:“还有……
那小厮脸上几乎要哭出来,道:“还有哪里?!都是我不好……”
温大夫白了他一眼,大声打断道:“听我说完!”
小厮噤声,默默看着白桦,以袖子擦着眼泪。
司咏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白桦默默地收回了手,神色始终淡淡的,好像看病的人不是他自己。
温大夫捋须,却慢慢露出一个惊叹表情,道:“还有,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脉象,虎虎生威,这样的情况,换做是常人,早就重伤不起了,这位公子竟还能如常走动!真是神奇啊!”
司咏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道:“早说嘛,真是够吓人的。”
小厮这才破涕为笑。
温大夫执笔写下一道方子,对一捣药的小童道:“阿布,带这位公子进去包扎,拿药。”
那小童听话地地走了过来,接过方子,对白桦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公子请到这边来。”
白桦站起身来,对温大夫行了一礼,道:“多谢。”
这才随那小童入了内室。温大夫笑着摆摆手。
司咏叹为观止,口中啧啧道:“真是太有礼貌了。”
此时,温大夫已在给小厮看诊。先是察看伤口,再是号脉。
温大夫一脸严肃,小厮一脸紧张,也没心思搭司咏的话。
司咏看他额上冒汗,紧张兮兮地盯着温大夫,不禁觉得好笑不已。
半晌,温大夫收回了手,睨了他一眼,终于捋须缓缓道来:“一点皮外伤,不用服药。阿敦,带他下去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