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容等他走后,立马率人攻来,官兵在水贼面前,很快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
可他在这里抗衡许久,都不见黎云书回来,也没收到她那边的任何消息。
沈清容陡然察觉不对。
不应该啊?
两边离得并没有太远,即便是稍微耽搁了片刻,来回几次也早便够了。
在他怀疑的时候,身旁水贼忽咧嘴笑了起来。
“想象不到吧?”他被官兵打得很是凄惨,一说话就往外吐血沫,“你们中计了。”
“闭嘴!”
小兵恼怒地挥去一鞭,被沈清容拦住,“让他说!”
水贼满面是血,目光里带着嘲讽与阴狠,“老大他早知道水贼里面会有细作。所以他安排好人在外面埋伏,等这细作一出现,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看来......”他咳了一声,笑得猖狂,“似是猜中了吧?”
他刚说完,一直沉默不应的沈清容忽剑拔出鞘,抵住了他脖颈。
水贼咬牙,“你们害了老大,害了帮派,老大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沈清容气到极致,竟然勾出了一个笑。
那笑被他脸上令人悚惧的神色盖住,如被乌云笼罩住的密林,森冷而压抑。
“很好。”
来不及想这句“很好”是什么意思,右胸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黑暗如潮水般涌来,他挣动了几下,终于没了知觉。
沈清容皮笑肉不笑地拔出长剑。
不远处传来一小阵骚动。循声望去,见扶松踉跄着行来,“经历,黎姑娘被带走了!”
扶松身上满是血痕,脸上挂着伤,几乎连路都走不稳。
“我只看她胸口中了一箭。”他喘息着,“这群水贼数量太多,我回过头时她已不见了,只好赶紧回来报信。”
果然。
果然都如那水贼说得一般。
赵克和吴大志,是将计就计,故意给他们设了个局。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抓出暗中对抗他们的细作
——也就是今日去无稷村的人。
沈清容双手颤抖。
冷意如刀,割开了他的喉舌,一路划破心口,魂魄都疼得鲜血淋漓。
连话都说不出。
直到扶松又提醒了一声,“经历,他们带走黎姑娘,必然是还想拿她做文章。黎姑娘落入他们手中,没准会被他们倒打一耙,您该想想自己的处境啊!”
他猛然清醒,三步并做两步奔向水贼头目,抓起他的衣领,“吴大志在哪里?”
头目被他攥得双腿悬空,眼中满是惶恐和求饶之意,“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