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容安静片刻,起身去找画板。触到画板的那一刻,他忽将手缩了回来,“不行。你今天只吃了半块馒头。”
“少爷,我真的......”
“睡吧,当我没说过。”
他不再理会扶松,偏转过身,留给他一个背影,将一切思绪都收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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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南疆时,已是六月中旬。
四殿下认了半天才认出面前的人是沈清容,嘱咐他和扶松去换洗后,道:“你的身份,我已经安插好了。前些时日队伍里走了个哨长,姓姜,你来替他便好。”
哨长,管军中百人事务,不小,也不算大。
沈清容没有推辞,道谢之后,投身到了行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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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容初入队伍时,卫兵们只知他是四殿下的朋友,却不知具体身份。
即便是四殿下带的兵,也多少有老兵瞧不起新兵的情况。因而沈清容要求他们操练时,众人皆有些不甘愿。
他以往在沈家时,和沈家的卫兵们打成一片,他们对沈清容如对待亲弟弟一般,沈清容也不喜欢对大家太过严苛。
可这性格带到四殿下的兵士们面前,变成了一个字:“怂”。
彻底逼疯沈清容的是一件事。
那夜,有个一向不服管的卫兵喝醉了酒,被扶松撞见。
扶松劝诫了几句,惹得卫兵恼羞成怒,动手打了他,还留下一句话:“这队伍里面,除了拳头,别的都不管事!”
他回帐后,沈清容瞧见扶松鼻青脸肿的模样,额角一直在跳,“谁干的?”
扶松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哪料沈清容提剑出了门。
酗酒的人还醉着,沈清容一抓一个准。
抓到后他没犹豫,一拳打碎这人两颗牙,又一脚踹飞出老远。
这动静引来了一大群卫兵,立马有人嚷嚷:“长官不得体罚下属——”
“体罚?”沈清容磨牙冷笑,“那他酗酒闹事,打伤了我的朋友,就可以了吗?!”
“那你也不能......”
“想争辩把四哥喊来!”他骤然厉声,脸色沉得吓人,“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很久了,但我也要让你们知道,我姜容不是好惹的!”
酗酒的卫兵也是个倔的人,被他打懵后,居然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妈的小白脸,老子和你拼了!”
一群人要来劝架,沈清容怒喝道:“让他来!”
于是众人不敢再动。这位酗酒的,在军中功夫排上乘,拳法更是有目共睹。他们都担心他会打伤沈清容这个“关系户”,谁知此人一出拳,就被沈清容用手生生顶住,借势反手拧过他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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