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容觉得自己的后背也被冷汗浸湿,“我有说过,还佩戴了香囊,他们顺着引路蜂能找来。”
......就是不知能不能按时找来了。
身后马蹄声又追了上来。黎云书紧紧攥着缰绳,手几乎要被磨破,“阴魂不散!”
她打着马朝城门方向逃去。如今天色已晚,路上没有行人,只有姜鸿轩的手下疯狂追赶二人。黎云书估摸着再走不远就要走出林子了。那是一片旷野,届时赶不到城门,又无处藏身,估计更被动。她便问:“你现在还能走吗?”
“没问题。”
“我数三声,跳马。”
黎云书简短地吩咐,“三,二......”
沈清容没来得及应声,听她沉着地喊出最后一个音节,“一!”
胳膊被人猛地一拽,他随她飞身下马,被她拉扯着往林中走,“这边。”
她就近寻了处巨石,带他隐藏其后。紧接着听小卒们挥着马鞭,顺着蹄印飞奔而去,“在前面,快追!”
一行人呼啦啦跑远了。
二人躲在巨石后,疯狂喘息了许久,才渐渐回过神。
“在这里不安全。”
沈清容推地起身,“往里走一点。沈家有办法找到我,他们不熟悉路,天又黑了,怕是不敢贸然到林子里来。”
黎云书低低应了一声,眉头却紧皱着。沈清容看她强忍着痛楚,察觉到不对,“你怎么了?”
她吸着冷气,攥住衣裙,没有回复。
方才闯进人群中救他时,小腿上不慎被羽箭擦了一道伤。
她起先没注意,又一直在策马,压根来不及多管。直到方才落地,腿上忽然一软,她才察觉出伤口的不对。
寻常刀伤大都只是疼,撕裂般的疼。可那伤却好似被撒了把盐后又被火烤着,灼热无比,刺痛无比。
只怕是箭上沾了毒。
“我没事。”
她怕多说会让沈清容担心,撑着地要起身,胳膊被他搀住。
沈清容见她踉跄了一步,眉头稍皱,没有打招呼,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
黎云书大惊失色,听他嘘了一声,“小声点。”
她知沈清容是怕姜鸿轩的人折返回来,不敢多言,只目瞪口呆地被迫勾住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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