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玫点点头,回忆起来:“今日奴婢陪着小姐往花园里逛,恰巧碰到大小姐在亭子里赏花,于是小姐就过去与大小姐一起坐。小姐与大小姐说了一会儿话,喝了一杯茶水就回来了。”
沈氏眼睛眯起,耳边祥玫又道:“可是那茶大小姐也喝了。”
送走了府医,沈氏坐在桌边陷入了深思,她基本可以肯定是林颦儿动的手脚,但是问题在于,那茶林颦儿也喝了,而且,据祥玫说,她全程站在一旁,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母亲,林颦儿害我至此,咱们一定不能放过她。”床上林菲儿手脚舞动,难耐的挣扎着,却怎么也够不到那红点遍布的脸,一双完好的眼睛盈满阴鸷。
沈氏坐到床边,紧紧握住林菲儿的手,好言安抚她:“放心吧,娘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言毕,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与林颦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消失的车夫是沈府一嬷嬷的亲戚,林菲儿自知很难瞒过沈氏,便将她算计林颦儿的事说了出来。
沈氏揪着一张脸,语气不善:“好端端的你招惹她做什么,那林颦儿看着是个娇滴滴的,手辣的很。”
林菲儿一改往日的刁蛮跋扈,冷静的对沈氏分析:“母亲,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二房,为了哥哥。”
沈氏有些不解:“这跟你哥哥有什么关系?”
林菲儿撑起身子,忍着奇痒,看着沈氏的眼睛,一字一句:“林颦儿占着侯府嫡长女的名头,婚事定不会太低,若她是个不中用的倒好,偏偏连母亲也知道她表里不一。她若帮助大房夺取侯爷之位,岂非对我们不利。”
沈氏惊讶的看着以往只知在她怀里撒娇耍横的女儿,欣慰之余又有些疑惑:“你说的有道理,你祖父重视人才,你既有如此心机,何以多年来不曾显露,反而藏拙,如今倒叫那林颦儿入了你祖父的眼。”
林菲儿冷笑着摇摇头:“母亲在府上这么多年了,还看不透吗?祖父生性凉薄,如今他看似宠着林颦儿,给予她权力,可实际上,她也不过是祖父手中一颗为林家谋利的棋子而已。”
林菲儿洞穿世事的样子让沈氏倍感意外,直到出了祥云苑,沈氏仍然觉得头晕晕的。林菲儿突然的变化,让她欣慰之余又有些无所适从。
她不由的想起林菲儿小时候,当年的她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可是随着年龄渐长,她开始变得骄纵,时常犯些小错误,不再像从前那般讨人喜欢。
今日,以往骄纵单蠢的女儿变得胸有丘壑,可是,她却只觉得悲凉。
她不是不知道侯爷凉薄,更明白世家大族内里的残酷凶狠,只是她没想到,在她有生之年,要看着儿女手执阴谋长剑,在鲜血淋漓中拼杀。
林菲儿的话言犹在耳。她说:哥哥为人光明单纯,不是林颦儿和林行之的对手,要想完全的掌握侯府,这两块拦路石必然要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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