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画在一旁听着只觉得有些奇怪,就是小小风寒,需要慎重到这样地步?
没等她去想明白为什么太医这么小心,躺在卧榻上的皇后只摆了摆手,道:“不必告诉圣上,既然只是风寒,多休息也就足够了,如从前一样开方子吧!”
有了皇后这句话,太医才拿了纸笔出来认真地写了方子,呈给皇后过目之后,便亲自带着人去煎药了。
这样谨慎小心的态度让江画有些在意,于是她在一旁脸色都忍不住凝重了几分,先认认真真地去看了一眼太医煎药,然后才重新回到殿中来陪着皇后说话聊天。
但皇后显然精神不济,只随便聊了两句便让她自己也去休息,并不叫她在旁边守着。
她当然也知道分寸,听着皇后这么说了,便不在殿内打扰,而是到了外间守着,一直等到皇后喝了药睡下之后,才往自己住的宫殿走去了。
下过雨之后山中便显出了几分寒凉,简直不似六月天了。
身后跟着她的徐嬷嬷脸上倒是显然有几分担忧,口中道:“皇后娘娘身体不怎么好,山中还是太冷了一些。”
江画听着这话,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的宫室,然后才看向了徐嬷嬷:“娘娘平日里看着倒是没什么,方才太医也说是风寒,应当是没什么大碍吧?”
“这话也不好说。”徐嬷嬷是已经准备跟着江画一起出宫去的,所以这会儿说话也直接了,“皇后娘娘生公主的时候难产,下红不止差点儿就没了,养了大半年才恢复了一些,病根还在,平日里不能受风寒。”说到这里,她大概是觉得江画不懂这些事情,又补充了两句,“女人生孩子最容易落下病了,皇后娘娘再怎么尊贵,也还是个女人,肉体凡胎,平日里不叫人看出来,却不是自己身子好完全没事的。”
江画愣了半晌,倒是想起来自己上辈子生李俭那会的事情,都说生孩子是进鬼门关转一圈,她是女人,皇后也是女人,其实没什么不同。当初她生了李俭,后来十几年都腰疼,还常常觉得气短,就算是她当时生李俭的时候已经不得宠所以月子里面失于调理,但皇后生了三个,最后还难产了一次,是真的难说她比上辈子生过一个李俭的她能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她忽然又想起来上辈子皇后在长乐公主出事之后一病不起的事情——身体强健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一场病就缠绵病榻起不了身,但如若只是看起来硬朗实际上空虚呢?那一场大病的确就可能要了命。
“那不如让娘娘去温泉宫住?”想了想,她停下了脚步询问地看向了徐嬷嬷,“温泉宫那边倒是稍微暖和些,应当比在这边好一些吧?”
徐嬷嬷顿了顿,倒是一时没想到这一层,思索了一会儿才谨慎道:“那先去问问娘娘?我瞧着娘娘未必想挪动。”
“我去问问就是了。”说着她就转了身,重新又回去找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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