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屋内一时没了旁人,崔焕忙跳将起来,他先在屋子四周看了一圈,然后直奔床榻方向去。他在床边弯了腰,将床头一只柜子的柜门打开了,取出里面一只上了锁的匣子。然后又转头去墙边的箱子内找钥匙,可找了半天愣是找不到,他一时急了,就返身回来,捏着那匣子的锁头使劲掰了掰,可那锁很是精实,一时半会儿根本掰不开。
崔焕这下没办法了,只得放下了匣子,跑到隔壁拿出了一把铁锤出来。片刻之后,屋子就响起一阵阵“哐当”作响的声音。
折腾了半天,崔焕终于打开了匣子。就见得匣子里面放的是一条旧帕子,淡紫色,像是放了好些年的,颜色都有些黯淡了。崔焕拿出那帕子,小心翼翼地展开了,就看见帕子的左下角绣着一朵小花,形状有些歪斜,针脚也是别扭得很,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绣的是一朵海棠花,那花下面一点,还绣着小小的两个字,是“晓棠”两个字。
“这是朵海棠花,又绣了个‘晓棠’的两个字,眉上的痣也是一模一样,不会错了,就是她了!”崔焕伸手轻抚着那帕子上的“棠”字,口中低喃着,多年前孩童之时的记忆,也一下子也浮现在了眼前。
那年他还不过八九岁的光景,可顽劣的性子已是显露无疑。只恨侯府大人们拘得紧,他就是出门,也是一众仆从前呼后拥着不得自由的。他成日里就想着能能摆脱身边这一众伺候的,好独自出门去玩。
记得那一日是花朝节,一大家人都去赏花看热闹,他趁人不注意就钻了个空子溜了。沿着大街一路走一路逛,见了什么新奇玩意就买上一通,吃的玩的用的,通通都下手,略玩一会儿失了兴致,就将买来的东西顺手都送给了路人。
崔焕这一时没了拘束,只觉得开心之至,可他万万没想到,一场可怕的噩梦正悄悄酝酿着,向他慢慢袭卷了过来。
在经过一条小巷子时,巷内突然跑出来一个女人来,头上插满了大朵的花儿,脸上抹得五颜六色的,身上也穿红戴绿,见了人就傻呵呵地笑着,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异和邋遢。
“疯大姐儿又出来了,赶紧躲了去!”崔焕听得身边有人低喊了一声,紧接着个都拽了自家孩子的手,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崔焕没怎么在意,他觉得这不过是个疯女人罢了,自不与他相干的,他仍是背着一双手大摇大摆东看看西瞅瞅。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足以让他悔断了肠子。因为那疯大姐儿朝着崔焕直勾勾地盯着一会儿,突然间“嘿嘿”笑了起来。
“小郎君,想不想看看姐姐?”疯大姐一边说着,一边竟是朝崔焕走了过来。
“去,小爷没空理你!”
崔焕叱喝了一声,正待迈开步子离开了去,可不想那疯大姐突然间就暴起冲了过来,一边跑着,一边还伸手扯起了身上的衣裳。
“小郎君,来玩啊!”疯大姐发出了媚笑声,转眼间上衣的衣襟已是扯开了,露了了一大片白乎乎的胸脯来。她一双手扯上了崔焕的衣领,一张抹得吓人的脸也凑了过来,嘴角还像是流着口水。